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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遠沉默著。她不懂嗎?她怎會不懂?她用了十二年時間來體驗愛著一個人卻求而不得的苦,最後輸掉的,是她的整個人生。
“把你的眼淚收了。”她冷然開口,蹲到了俞眉安身前,伸手捏著俞眉安的下巴逼她再將頭抬起。
俞眉安怔怔的,臉上有些懼意,她想起上次抱翠池邊的事。
“你的眼淚,除了你母親會心疼之外,對別人毫無用處!”俞眉遠的臉龐藏在夜色之中,叫人看不清是笑還是怒,“告訴我,你覺得這裡境況如此艱難,你又這般可憐,那你還留下幹什麼?你為什麼不滾回家裡,老實地呆在你母親身邊,讓她護你一輩子?你來這裡自取其辱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俞眉安忽然失語。
因為……不甘心吧?只要一點點就足夠成為她留下的理由了。
留下,她才能替母親爭口氣,不讓她們成為別人的笑料。她知道,出了那事之後,她的新親事並不好找,她母親急得幾宿幾宿地失眠。
留下,她才能再見魏眠曦,與他同站天祭臺,雖然那很渺茫。
留下,她才有機會贏過曾經取笑她的人……
留下的理由太多,但她如今卻一個都說不出來。
“你不甘心,對吧?”俞眉遠替她說了,“你想贏!”
俞眉安只覺下巴一鬆,俞眉遠已經放手,她卻沒再垂頭,只是傻傻看俞眉遠。
“想贏,就光明正大地打敗她們,別老學你母親愛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讓你勝了又怎樣?你一樣是個失敗者。”俞眉遠將布人在她面前一揮,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她。
“贏?我是想贏,可我……”
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差別人太多。
“你可知何謂太陽祭舞?”俞眉遠淡道,“乾坤日月,天地陰陽,太陽為乾,太陰為坤,陰陽相合,方成天地。太陰神君為月為坤為天下女子,太陽神君為日為乾為天下男子,太陰祭舞是女子之舞,而太陽祭舞則為男子之榮。所以我們所習的東西,與公主們是不一樣的。”
俞眉安目露不解,不明白為何她說著說著,卻突然轉到了天祭舞上。
“昔年我大安□□皇帝於馬背之上打下這片江山,靠的是一鞭一弓,因而馬術與弓術乃是我大安朝從開國以來所有人都爭相追崇的技藝,這個你總知道吧?天祭祭的是天,也是祖宗,更是我大安朝歷來所信仰的東西。故而太陰祭舞也叫馬策舞,太陽祭舞則又名長弓舞,與一般的舞並不一樣。”
“長弓舞……”俞眉安跟著呢喃一聲,眼中驚喜乍放,俞眉遠這是……在教她?
“這長弓舞既然是男子之榮,就更不似普通的女子之舞要求身體纖柔靈巧。這舞講的剛柔並濟,需有男兒陽剛之態。你的體力不夠,腕力臂力都差,身形亦無男子之態,這些全是致命弱點。相較來看,魏枕月就好太多了,她出身將門,自小習過些武藝,是以比其她人要更挺拔;而張宜芳則勝在身形高挑,高傲張狂,舞技更是高人一等。這兩人,會是這次祭舞之選最強大的競爭對手。”
若俞眉遠記憶沒出錯,上輩子得了祭舞資格的人,就是魏枕月,本當風頭無雙,可惜後來被她的“神箭”之名無端壓過,竟讓人淡忘了,想來這也許就是上輩子她嫁進魏家之後,魏枕月這小姑總也看不慣她的第一個原因吧。
至於長弓舞,那是她成了郡主之後,宮裡派出的老嬤嬤來教她禮儀時,曾隨口點評了魏枕月的太陽祭舞幾句,點評的話雖不多,卻字字珠璣,叫俞眉遠慢慢琢磨出了味道。
太陽祭舞的資格,她沒興趣,不過她現在不樂意看魏枕月或張宜芳得到資格。要勝這兩人於她而言太容易了,不過她本就是初拔頭名,贏了她們也不夠痛快。
俞眉遠想換種方式來玩。
若是俞眉安贏了她們,想必魏枕月和張宜芳的臉色,一定會精彩至極。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勝出?”俞眉安將她說的話一字一句記入心中後,方問道。
“我已經把此舞精髓告訴給你,剩下的要你自己想辦法。這世上沒有白得的餅,你想要贏,就得靠你自己。你親自領悟來的東西,遠比我三言兩語的解釋要更深刻。”俞眉遠勾起淺笑,無人看清,“你要記住,在天祭臺上,你是獻舞於天之人,可不是獻藝的優伶舞姬要來討好那些看你表演的凡人。你高高在上,是他們要仰拜於你。”
語畢,她轉身。
走了兩步,她忽又轉頭:“這玩意兒我帶走了,你可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