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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雲謠。
想來那次曇歡之事,正出自她之手。雲謠是孫嘉蕙放在暖意閣的眼線,只管抓她的小辮子上稟,本身並不行危險之事。為了怕她起疑,雲謠不敢盜走她交給曇歡的衣物,只趁著空隙偷偷翻看,再將之稟告了孫嘉蕙而已。
餘下的,便是孫嘉蕙的猜測,竟也給她猜中了十之□□,倒讓曇歡受了冤屈。
借今日之事,杜老太太和孫嘉蕙在府裡的人,恐怕是一個不剩了。
俞眉婷那邊,俞宗翰亦派出人手去尋,只是若真如曇歡所言,俞眉婷怕早就逃得不見人影了。這麼多年,俞眉遠從沒懷疑過俞眉婷。俞眉婷亦是俞家之人,縱然有丁氏為母,可她從小長於深閨,又是俞家之人,也不知怎麼就成了月鬼,還藏得如此之深。
如今丁氏已亡,正死於俞眉婷自己發出的毒針,現在又讓她逃了,往後會怎樣,她無法預料。
出門之前,俞宗翰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所有的人,待她從宮裡回來再作定奪。
她定奪?她能有什麼定奪?
這事雖然解決了,可她隨便一想,又覺得棘手事情一堆,攪得她的頭昏昏脹脹地疼。
馬車顛過青石板路,車廂的牆壁包著軟墊,她的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萬事皆拋。
……
這一覺睡得黑甜,俞眉遠人事不知,直到有人推她,她方醒來。
馬車已經駛進宮門,天色早就暗去,她捂著唇打著呵欠,只覺得自己像怎麼睡也睡不夠似的倦。跳上車推她的人是個宮女,俞眉遠迷迷糊糊地認出她來,是長寧身邊的人。
俞眉遠跟著她下了馬車,才發現周圍景緻陌生,她是從另一側景儀門進的宮。
這地方直通后妃寢宮。
她不知皇后這番單獨召她進宮所為何事,問那宮女,宮女也不知,她只能滿腹疑問地跟著宮女走著。沒多久便到了長寧的寢宮——漱玉齋。
漱玉齋俞眉遠來過兩次,白天來的,每次只略坐坐就走,因而對這裡並不熟。
過了漱玉齋的流花庭院,便到了長寧的寢殿,燭火從殿裡透出,隱約還夾雜著幾聲泣音。
那泣音有些耳熟。
俞眉安?
俞眉遠將腳步放緩了些,踱進長寧寢殿。
明日便是天祭日,她是太陽主祭舞,此時呆在長寧殿裡做什麼?
“長寧公主,求您開恩,別說出去,我可以跳的!我可以!”俞眉安的哭聲越來越清晰。
聽那話裡意思,俞眉安不能跳祭舞?
俞眉遠邁進了主殿,就見俞眉安正跪到長寧身前,旁邊的有宮正彎著腰攙著她要將她扶起。
“你先起來,這事你求我也沒用。你腳傷成這樣,根本跳不了祭舞,若是上了天祭臺,萬一出了紕漏,丟的可是我大安皇朝的臉,我不能讓這種發生。”長寧無奈道,嬌美的臉皺得像顆苦瓜。她雖任性,卻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她是大安的公主,小事之上她可以霸道無理,但大節之上,她不能任性。
“長寧公主,阿安。”俞眉遠走上前去,躬身一禮後又問,“公主,這是出了何事?”
“阿遠,你總算來了。”長寧見到她如獲大赦。
“阿遠,你快幫我求求公主,求她不要將這事告訴別人。”俞眉安則欣喜地轉過身,跪著挪到了俞眉遠腳邊。
“你這是做什麼?”俞眉遠訝然。俞眉安滿面淚痕,好不狼狽,見到她卻又掛起笑,好似看到救星。她想起剛才聽她們對話提到腳傷,目光便落到俞眉安的腳上。
俞眉安的左腳沒穿繡鞋,正露在裙外,腳掌上裹了一圈白紗,隱約的血色從腳底白紗透出。
“你的腳怎麼了?”她便又問道。
“魏枕月那個賤人!祭舞比不過我,她就在我鞋中放了刀片!”俞眉安抹了抹了眼淚,“我受了傷,不能跳祭舞,便會由第二名的魏枕月替上!”
幾天不見,她黑了些,也更瘦了,為了這祭舞,她花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心血。
明明勝利觸手可及,若就這麼錯失,她不甘心哪。
“我今夜途經曜華閣時,見到她趴在曜華閣的石階上,滿腳是血,她又苦求我不要聲張,我只先命人將她抬回我這裡來。”長寧聞言續道,“我不知是誰下的手。這事待天祭結束,我會稟明父皇母后,請他們為三姑娘作主,徹查此事。但明日就是天祭大典,不容有失,她腳傷成這樣,無法完成祭舞,勉強上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