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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遠只覺得精神一鬆,險些栽倒,被霍錚扶住。
“快走,那東西要出來了。”她猛地扯住霍錚衣袖。
一語才落,卻有聲怒喝從巨樹之下傳來,似一道驚雷。
“誰讓你們碰這盞燈的,放下它!”
俞眉遠和霍錚一起望去,俞宗翰肩上扛了一個人,正從巨樹根部的裂隙中跳出。
“快走,快離開那棵樹!”俞眉遠呼吸急促地大聲道,“樹裡是空的,只是入口。樹根才是甬道,它在樹下面……我不知道是什麼,總之……你們快點!”
感知還未徹底消失,她依舊可以察覺地下傳來的可怕氣息。
古樹巨大,它深植地下的樹根則更加龐大,宛如繁複地宮,裡面養了一隻東西,俞眉遠不知是何物,只知道那東西快要爬出。
她才說完話,墓室地面上繁複的紋路竟同時蠕動起來,一根根盤旋而起,仿如無數只長蛇仰起頭來,可怕至極。
霍錚那一掌,激怒了地底的東西。
“這些都是樹的根鬚,不是石刻,快點走!”俞眉遠再道。她眼底已現迷離,心緒似被打亂,燃燈之時所獲取的異常寧靜消失後,換來的是格外雜亂暴躁的情緒。
俞宗翰聞言看了眼地上漸起的根鬚,又回頭後看看幽深的裂隙,斷喝道:“二公子,把燈扔給我。你帶她上去,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很快就好!”
“好!”霍錚聞言將銅燈扔了過去,另一手不由分說攬住俞眉遠的腰,“阿遠,走了。”
“好多……好多人,在下面……”俞眉遠眼前浮現的卻是另一種畫面。
這些日子以來所遇的天災之劫與這墓室景象融在一起,她彷彿看到整個東平府的人都被埋在下面,血肉模糊、肢離破碎,與樹根糾結成地獄血象。
那是她兩世都沒見過的慘況,讓她幾乎崩潰。
“沒事的。沒事!”霍錚顧不上別的,抱起她就往外飛去,幾個騰躍閃過已纏過來的根鬚,他已帶著她飛出天洞。
外間光線明亮,俞眉遠已經習慣了紅光的眼眸被刺得一陣生疼,她痛苦閉了眼,雙臂一張便不管不顧地抱住了霍錚脖子。
懸崖間的山風寒涼徹骨,吹散躁意。
霍錚抱著她坐到懸巖上,任她摟著自己。他只伸手到她背後,拍了兩下便捏住她後頸的天柱穴,緩緩注入一絲冰冽的真氣。
俞眉遠本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雙手死死攥成□□錯在他背上,胸口劇烈起伏著,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這絲真氣緩慢遊向她的百會穴,而後散開,化成清氣覆蓋了她的頭。
繁雜的思緒如被火般被燒滅,她清明漸復,眼前景象消失。
攥緊的拳松去,緊閉的眼眸睜開,她疑惑地看看四周,忽然發現自己正將霍錚摟得死緊。
她猛地推開他,只望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開,道:“對不起。我剛才做了什麼?”
霍錚忽然笑出聲來。
她這問題,怎麼與之前他問她的那麼像。
“什麼都沒做。”
他的回答也和她當時一模一樣。
俞眉遠低低頭,忽然明白他當時心情。
形勢所迫、情非得已,其實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她“撲哧”笑了,轉頭坦然看他,不再躲避。
霍錚卻將笑一凝,肅然道:“阿遠,你以後不能再接觸你父親那盞燈了。”
俞眉遠聽到這話,便記起剛剛在墓裡的事,俞宗翰讓她和霍錚先上來,他們則留在了墓裡,如今也不知情況怎樣。
這麼一想,她心又懸起,站起身來朝墓中望去。
一邊望一邊問他:“此話怎講?”
“以血為油,以蠱為芯,你父親手裡這燈是往音燭。”霍錚隨她站起,跟在她身邊道。
墓裡幾人已經將散落於地的包袱拾起,躲避到了封龍壁前。俞宗翰也燃起燈,那燈在他手中發出的光芒大盛。地上揮舞不停的根鬚似乎懼怕這燈的光芒,不敢靠近,俞宗翰幾人便躲這紅光裡,動作迅速地把火藥取出,往封龍壁上安去。
俞眉遠卻有些疑惑,這燈在她父親手中光芒更盛,範圍籠罩得更大,但燈光的顏色卻遠不如在她手中時那樣純粹。
血一樣的紅。
“往音燭是什麼?”她問霍錚。
“往音燭,又名惘音燭,或亡音燭,是西疆蠻語翻譯過來的名字。這本是西疆佛源地的一件聖物法器,用來供養當地的某種蟲神,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