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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三十棍。何氏,你自去領受三十板子。至於金歌,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等她招了主使之人再說。”
屋外應聲而入幾個強壯的婆子,將人一一拉扯了出去。錢寶兒哭天喊地起來和灰頭土臉的俞宗耀及俞章銳一起出了屋,何氏面如死灰,十多年苦心經營一朝毀盡,叫她瞬間蒼老許多。
“老爺,求您饒了奴婢!饒了奴婢!”金歌嚇得頻頻磕頭,直磕得額前腫起,見俞宗翰不理,她又跪向俞眉遠,“姑娘,好姑娘,求您看在素日的情份上,饒我這一回吧。”
“情份?你做這些事時可想過,你與我,與周媽媽,與青嬈的情份!”俞眉遠目不斜視,並不看她。
從周素馨的事開始,俞眉遠就已經懷疑她了。周素馨的巫咒之物並不是二姨娘事人搜髒時放進去的,而是有人事先偷偷藏在她衣服裡,可以提前做到這點又不叫她發現的,只有深知她的習慣,知道她每日會將第二日要穿的衣服固定放在某處,才有機會提前動手腳。而周素馨最信的人除了青嬈外,就只剩下從揚平莊一起回來的金歌。後來俞眉遠便借給周素馨送包袱一事試探她,再找人跟著她,終發現她悄悄進了浣花院找了蕙夫人,也讓俞眉遠知道何氏只不是剛好做了蕙夫人手裡那把刀。
緊跟著曇歡說了俞章銳打算對羅雨晴下手的事,俞眉遠才想出了這麼個一箭四雕的計劃來。先讓金歌誤會青嬈有心章華,再讓青嬈往外遞信,金歌必然會將信要回交給蕙夫人。以蕙夫人的心性,定然不願自己動手,再加上是俞章華的醜事,她肯定仍舊像上次一樣借何氏的手來攆走青嬈,順便還能上演一出親孃捉姦兒子的戲碼,讓俞章華更憎惡何氏一些,一舉多得。
她們自然不知那一天會去隨草閣的人不是青嬈,而是俞章銳和俞宗耀。俞眉遠借何氏的名義寫了封信,讓曇歡偷偷地遞到了俞宗耀手上,叫他以為何氏把青嬈騙到了隨草閣裡任他擺佈,俞宗耀垂涎青嬈已久,又給了何氏銀錢,怎會疑心,自然到了時辰就赴約。
因而何氏一捉,捉到的就是這對父子。經此一事,俞章銳和俞宗耀這兩人恐怕不敢再對羅雨晴和青嬈起歹意了。
俞眉遠早就在不動聲色地佈置了。
她告訴過自己,這輩子絕不隱忍。
今生她就是個亡命之徒,沒什麼放不開手腳的,這事就算叫人看出是她佈置的,她也不在乎,大不了……魚死網破。周素馨的事,她定要連本帶利全部討回來。
“姑娘……你……原來你早就知道……”她喃喃著,雙目失神。
後面的婆子上來,將她拉下,到門口時恰逢下人用條凳抬著巧兒走過。巧兒死人般趴在凳上,雙手軟軟垂下,臉色灰白,身下的白綢褲上一片殷紅血色,蔓延到膝彎。
“啊——我不要!我說,我說!是夫人,我把信拿給夫人了!”金歌陡然間失控叫起,“夫人看了信讓我再送回去,仍舊叫李婆子送去給華少爺,再去回稟二姨娘,說是讓二姨娘親自捉華少爺的奸才叫痛快!我沒有換信,沒有!”
蕙夫人聞言慘白了臉,直挺挺跪到地上。
“老爺,是,我是看過那信,但我沒有將信調包過!我也不知道四姑娘口中的那封信寫的到底是什麼,亦或者根本就沒有這封信。我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讓金歌將信送回,故意叫何氏去捉章華的錯。”她咬牙開口,“單憑四姑娘的一面之辭,不能就此定論。”
俞眉遠望去,她臉色雖慘白,可眉間卻仍有一絲硬氣,絲毫不亂,可見也是個心性極高的人。孫嘉蕙的確什麼都沒做,但俞眉遠就要她在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被所有人誤會,那些虛偽的麵皮被撕開,她與何氏並無兩樣。二房的人會恨她,何氏會恨她,俞章華也會恨她,俞宗翰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信她……
這輩子,孫嘉蕙不會再是那個所有人心中賢良無雙的妻子。
有些東西,一旦有了裂縫,叫那絲惡臭飄出來,便是再精緻的飯食也叫人厭棄。
人心,太容易變,也太容易控制。
俞宗翰揮揮手,仍舊讓下人將金歌帶下去,門又闔上,淒厲的求饒聲漸遠,屋裡只剩下了大房的人。
蕙夫人跪得筆直,妝容一絲不苟,彷彿永遠無法叫人抓出一點錯處。
“嘉蕙,昔年皇上贊你溫柔嫻淑、才思敏捷,不想十幾年過去,你的才思敏捷卻用在了這些地方。當初……呵,言娘離府之時,將府中大小事務都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你卻是後宅禍事的源頭,你對不起她。”俞宗翰沒再繼續審下去,“你若要跪,就跪到言娘靈牌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