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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宗翰出行的日子定在上元燈節後的第一天。
日子定得倉促,聽說是皇帝催得急了,因為俞宗翰將時間提早了。這一提早,把俞眉遠屋裡給鬧得雞飛狗跳。
臨行在即,可該收拾的東西一樣沒準備,把青嬈忙得焦頭爛額。周素馨不在,俞眉遠的身邊事很多都由她來拿主意,漸漸竟也練出青嬈的果斷來。想來人是需要打磨的,如今沒人給青嬈當主心骨,她又不想總拖後腿,慢慢也就磨出膽子來了。
屋子裡人來人去兵慌馬亂的模樣,俞眉遠也不管,只坐在榻上拉著榴煙說話。
“我明日就要啟程,不能給你送嫁了,這套赤金頭面與這包銀子就算是我給你的嫁妝,望你日後一切順遂,夫妻和樂。”俞眉遠將桌的木托盤親自交到榴煙手裡。
“謝姑娘賞賜。只是姑娘,這禮太厚了,你在這裡也不容易,況這東西給我也不值得,姑娘……”榴煙眼眶一紅,接了木托盤就要跪下。
托盤之上放著的赤金頭面是去年蕙夫人給俞三準備笄禮衣飾時,為顯公允叫人給俞府所有姑娘統一打製的。俞眉遠的首飾不多,成套的頭面就更少,如今榴煙嫁人她一出手便是這麼重的禮,倒讓榴煙三分感動三分歉疚,剩下的便是不捨。
“行了,別跪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虛禮。沒什麼值不值得,不管怎樣你們也主僕一場,你服侍了我六年,無不妥貼。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必介懷,給了你你就收下吧。”俞眉遠淡笑。
榴煙的事,她心知肚明。這些年下來,榴煙兩頭聽命,多少也是身不由己,她照顧俞眉遠時盡心盡力從無偷懶,也沒有爭強好鬥的心,雖另受他命,卻也只是兩頭和稀泥,沒給俞眉遠帶來麻煩,相反還暗中幫了許多。
這些,俞眉遠都看在眼裡。
雖不能做個讓她全心信任的人,但主僕之情也是有的。
榴煙一走,她身邊又少一人。
除了青嬈,就只有雲謠和……曇歡了。
這幾天,曇歡似乎比往常更沉默些,是因為回賓閣那天的試探?
俞眉遠有些歉然。
……
回賓閣裡一場試探,霍錚並沒露出破綻。他用的是易容術,扮的本就是真正的小玉,小玉的奶奶在那麼短的時候也看不出差別。
霍錚沒有生氣。
相反,他更加放心。
不是放心自己不需再被懷疑,而放心俞眉遠那小禍害。
小禍害還知道要試探,要懷疑,證明她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騙的人,那麼日後他離開,走也走得安心些。
只是道理歸道理,感情歸感情。
雖然明白,但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再加上這幾天事情多,他的話就少了許多。
到了上元燈節這天,又是闔家團圓,設宴瑞芳堂。
收拾了兩日,俞眉遠的行囊已差不多備齊,屋裡丫頭終於可以緩口氣。俞眉遠因要遠行,午飯時就被狠灌了幾杯酒,回了屋裡又遇上主子賞菜,丫頭們也在院裡擺了桌席,她又被自己的丫頭們邀著喝了幾杯,一時間酒勁上來,便歪在正屋的羅漢榻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色微沉。
她揉著眼起身,忽然發現時候已晚,已到了瑞芳堂的家宴時辰,卻沒人叫她。
院子裡靜悄悄的,往日嘰嘰喳喳的丫頭都不見了。
俞眉遠心裡奇怪,走到門邊挑簾一看,院子裡只有曇歡一人在收拾中午的爛攤子。
“曇歡,人都去哪了?”
“喝高了,都歇去了。”霍錚將手裡掃把一扔,走到她門前,想想又道,“青嬈被灌醉了,在屋裡歇著。我去叫雲謠過來。”
“不用了,你過來。”俞眉遠一把拉住他,將他往屋裡拽。
這一拽,霍錚被她拉到了裡屋。
“快,幫我更衣。”俞眉遠已著手解自己裙子的繫帶。
她在榻上擠了一下午,裙子皺得不行,若這樣去了家宴該被人取笑了,不換不行。
只是這馬面裙穿起來麻煩,再加上天冷衣厚,她一個人穿起來顧前不顧後,有些困難,得找人搭把手。
霍錚聽到這話才想推拒,就看到她的裙子滑到地上,露了白綢中褲,而她也已從桁架上取來另一條裙子塞到他手裡。
“愣著做什麼?快幫我!晚了過去又要被人灌酒了!”俞眉遠推了推木頭似的人,忽然恍悟,“你別告訴我你不會這些?”
霍錚搖頭。他真不會。
俞眉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