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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人如今沒臉來東園,俞宗耀和俞章銳被揍得下不了床,又少了銀錢來源,聽說錢寶兒每天都在屋裡摔杯砸碗的罵人,好不熱鬧;東園這邊,何氏走了換成俞眉初和羅雨晴,沒了這太歲壓在頭上,俞眉遠的心情鬆快不少;蕙夫人在徐言娘靈前跪了三天,暈闕後被人抬了出來,她也沒了管家權,如今閉院謝客,萬事不理;杜老太太自從二房沒臉被揍,俞宗翰又決定不再養著二房起,她就氣病了,如今正在慶安堂裡靜養,連俞宗翰都不見。
大房這邊,俞眉初和羅雨晴新官上任,又恰逢年節大事,難免諸事不順,園子裡一時有些亂象。
但對俞眉遠來說,這些都和她沒關係。
她可從沒在俞府裡有過這樣舒坦的日子。
天已大冷,雪又下過一場,滿園霜色盡染,屋裡攏著炭盆,暖意隔絕了外界寒冷,像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正屋羅漢榻上的小束腰炕桌上放了四個白瓷碟子,裝了松子、甜糯米棗子、五仁卷和橘子,俞眉遠坐在桌前正抓了把松子剝著吃,桌前灑了一片松子殼。松子炒得酥香,她輕輕一掰就剝下瑩白的松仁倒進口中。
她對面的榻上側坐著曇歡。
霍錚正低頭替她剝橘子。金歌被攆走,榴煙又因為過了年要出嫁,俞眉遠索性就讓她在自己屋裡繡嫁妝,這麼一來屋裡使喚的人不夠,俞眉遠堂而皇之地把他給調進屋來。
橘皮被均勻剝開,滿室橘香,金燦燦的橘瓣看著就水潤多汁,讓人口水直流。霍錚很認真地把橘子一瓣瓣剝好,再細細挑出橘瓣上白色的橘絡。俞眉遠這人挑剔,吃橘子很嫌棄微苦的橘絡,總要讓人挑乾淨才吃,如今這活就落到霍錚頭上。
他這人在衣食住行上並不苛求,隨遇而安,偏俞眉遠是個貪享受的,總變著法兒折騰,他以為自己會厭煩這些事情。
然而並不。
他心甘情願。
沒什麼原因。
她總能讓一切顯得理所當然。
就好像……她生來就要讓人這麼寵著。
這丫頭,簡直是顆讓人上癮的糖果。
挑好橘絡,霍錚取了兩瓣遞過桌子。俞眉遠眯眼看了看,忽然撐著桌子探過身,就著他的手將橘瓣一口含下。綿軟的唇瓣觸過他的指,如火舌舔過,燙得人慌亂。
“嘻嘻,好甜。”俞眉遠咬破橘瓣,口中橘香四溢,她滿足地笑著,欣賞曇歡僵硬的模樣。
霍錚垂頭,將橘瓣放回剝空的橘皮裡,推到她眼前,閃電似的縮手,生怕她又來撩人。
“曇歡。”她叫他。
“嗯?”他默默將散在桌上的橘絡歸到一處。
“曇歡!”
“橘子寒涼,你少吃點。”他叮囑她。
“曇歡——”她大叫一句。
霍錚終於抬頭,莫名其妙。
溫熱的指尖點上他的唇,他眼神一僵,唇間已被她塞了幾顆剝好的松仁。
俞眉遠彎著眼眸,笑得沒心沒肺:“你幫姑娘我剝橘子,我賞你一口松仁兒!”
松仁太小,她不得不用手指拈著按在他唇上。
霍錚嚐到她指尖滿滿的松仁香味,石化般坐在榻上。
“唉喲,這兩人坐得……冷不丁一瞅,我以為是兩公婆呢。”有人恰巧掀簾進來,見了這兩人,不由笑著打趣道。
俞眉遠忙拍拍手,從榻上跳下:“三嬸、大姐,你們怎麼來了?”
這兩人剛接手管家,忙得吃飯時間都沒有,今日怎會結伴來她這裡?
羅雨晴挽著俞眉初的手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捧著木托盤的丫頭,是羅雨晴的新丫頭。
霍錚早已從榻上下來,悄悄避出屋去,俞眉遠眼角餘光瞄見他赤紅的耳朵和脖子,心裡暗自發笑,卻也不攔他。
“給你送新衣來了。”羅雨晴溫聲說著,喚了丫頭將托盤送上。
托盤裡放著身疊得方正的衣裙,彩雀迎春的妃紅大毛上襖,十六幅雲蟒寶藍馬面裙,鮮亮簇新,上襖的袖口領口處都縫著細白的獸毛,越發別緻生動,都是是她入冬剛裁的新衣。
“好漂亮。”俞眉遠摸摸衣上的繡花,由衷讚道。
“本來早就要給你送來了,可我和三嬸才接了管事的事,諸多事務毫無頭緒,真真一個瞎忙,倒把這事給忘了。再過兩天就過年了,這便趕緊給你送過來。”
羅雨晴拉著她到榻上坐下,俞眉初則在下首的椅上坐了,青嬈將沏好的熱茶送了過來。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