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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
就像上輩子,她之所以愛他,並非因為他長得好,也不是貪戀將軍夫人的名頭,而是因為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凜然正氣,僅管後來事實證明那不過是他的偽裝,但她仍舊深深愛過那樣的魏眠曦。
一個英雄。
大難之前,兒女情仇暫擱,她要魏眠曦留在這裡,他便必須成為這個英雄。
魏眠曦從沒見過這樣的俞眉遠,宛如滿弓的箭,驕色如陽,卻又滿眼溫柔,像初嫁他時未經人事的姑娘。
這樣的她,能將他的鐵石心腸望穿。
縱然天下姝色萬千,卻不會有哪個人能如此坦然無懼地對他說一聲——同生共死。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好。”魏眠曦神使鬼差地點了頭。
俞眉遠便朝柳源山開口:“柳大人,有魏將軍幫忙,東平百姓還有一線生機,你也不必太過憂急。如今還是抓緊時間來看看如何修固堤壩,以及東平府轄內有幾處適合避水的所在。”
“俞姑娘所言甚是。”柳源山一下來了勁,“快拿本府各處輿圖來。”
“稟大人,輿圖……沒了。”東平府同知猛地跪下,“地動時存放輿圖的文書庫起火,如今火勢雖已救下,但裡面的東西……”
“什麼!”柳源山一拍桌案。
“不過大人,俞大人離開東平時拓了份東平轄內的輿圖帶走,只要找到他,就能拿到輿圖。”
俞宗翰?!
他已經失蹤多日了。
……
從知府那裡出來時,天色已經微暗,各人心思皆沉重。
俞章敏拄著柺杖,滿臉憂急。派出去尋找俞宗翰的人都無果,如今生死不知,他又有傷在身,無法親自去尋,這些天正煎熬著,此番談下來更是往心上壓了塊巨石。
知府拉著魏眠曦走在後面,還在商議固壩之事,俞眉遠比他們早一步出來。
“姑娘?”霍錚一直呆在帳外候著她,他耳目靈敏,已將裡面的話聽得七七八八。
“過來。”俞眉遠拉過他,附耳過去輕道,“你去替我問問,去雞鳴山怎麼走?快!”
不知怎的,她想起俞宗翰臨出發那日,他的幕僚邵信已說的話。
“阿遠。”魏眠曦在後面喚了她一聲。
她推了推霍錚,轉過身去。
“我讓你給你騰出間軍帳了,你兩日沒闔過眼,去睡一睡吧。外面的事,交給我就行了。”魏眠曦盯緊她。
這丫頭眼珠老轉,總讓他覺得她要跑掉。
他要看緊了她。
俞眉遠笑笑,竟乾脆道:“好。”
……
四更天,夜沉。
帳外影影綽綽,總有人影晃動,魏眠曦果然信守諾言,整晚無眠,一直呆在城中主持大局。魏家軍已經抵達,外面匆促的腳步聲不斷傳來。
俞眉遠早早裝睡,將帳簾緊閉。
她在榻上打座一周天,恢復精力後換上先前那套改小的俞章敏的衣裳,拆髻高束,換成輕便裝束。
俞宗翰沒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便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行蹤,再加上他身邊跟著都是江湖好手,這番定是有秘事要辦,若冒然讓其他人去尋他,恐怕沒那麼容易找著,還會生出別的事端。邵信已既然偷偷將他的去向告訴她,似乎也存了引她前往的心思。
俞眉遠打算親自跑這一趟。
雞鳴山在棗溪南面,縱馬兩個時辰不到就能到達。她算好時間,這時出發,恰好天明時分能到。
如此想著,她將弓箭背上身,從帳蓬裡翻出個尖銳匕首,在後帳的布上用力一劃。
帳蓬被她劃了個大口子,她貓腰鑽出。
才出帳蓬,她就看到一個人牽著馬靜靜站在那裡。
“曇歡?”她明明已經讓他去歇息了。
這趟尋人,不管是她哥哥,還是魏眠曦都不會同她一個人去的,她也不想拖累曇歡,便誰都沒說。
霍錚冷盯她一眼。她的心思,他怎麼會猜不到。
“拿著,這是去雞鳴山的地圖,這是水囊。”他上前道。
地圖是才畫好的,顯是他急著問了以後不放心,又畫了出來。
俞眉遠不知要說啥,捏著地圖心中感動。
霍錚也不說話,親手將水囊掛到她腰間,又扯過馬韁塞入她手中。
“路上小心。”他廢話不多。
一言已足。
“你在這裡也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