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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
“姐姐別誤會,我和小霍哥哥總角相交,不過舊識。他為人仗義,那日只是替我解圍而已,倒叫鎮上的人都誤會了。”俞眉遠聽出她言中試探之意,便解釋道。
楊如心也不再多問,扯開話題只與她談些趣事打時間。
六人同行,倒不寂寞。俞眉遠這人愛玩,雖是趕路,然每到一處便要停頓一兩日逛逛再走。如今添了個楊如心,她興致更盛。楊如心已行醫遊歷多年,見識遠甚於俞眉遠,每到一地都能與她說上許多當地風俗趣事。因都是閨閣女子,楊如心說起話又比霍引更加貼心貼意,倒讓俞眉遠更貼近她一些。不過短短几日,二人便引為知己,交情比在雲谷時更加要好了。
霍引只淪為跟班,一路護著,倒無怨言。
一路順隧,七月中旬,他們就到了昌陽。
……
離昌陽百里的虹溪村最近不太平,來了群陌生人駐在鎮外的樹林裡,來者不善的模樣。
村民們正悄悄猜測著這些人的來歷,當夜便起了變故。
村外的小路上火把晃過,呼喝聲響起,村民們都惶惑不安地躲在屋裡不敢外出,只怕惹來麻煩,不過片刻這陣喧囂倒也漸漸平息。
樹林中駐紮的人徹夜未眠。
“將軍,已按您的吩咐,把曹家逃出的十七個人全部抓到了曹如林面前。”有人在林中最大的一間軍帳外稟報。
火光晃過,一人挑開帳簾出來。
“他招了嗎?”火光印著那人毫無表情的臉龐,似刀刃般森冷。
“沒有。我們每隔半時辰在他面前殺一個人,但這廝就是嘴硬不肯說。”稟報之人仍躬著身不敢站直。
帳外守的護衛舉了火把照著路,引著人往另一處軍帳行去。
還沒靠近那裡,就聞得幾聲淒厲哭嚎聲,帳中亮著火光,人影落在帳上,手起刀落,一人被斬斷頭顱,血霧濺在了帳布上。
掀開簾子,便有濃烈的血腥味湧出,叫人作嘔。
帳中立著根木柱,一人被鐵鏈鎖在了柱上,地上還跪著十來人,這些人雙手被縛在身後,或垂頭瑟縮,或伏地哭嚎。幾具斷頭的屍體伏著,也無人清理,任由血流滿地。
“媽的,還不說!老子殺得手都酸了。”站在屍體旁的漢子甩了下刀,刀刃上的血珠如雨般灑到旁邊跪著的人身上。
“陳永,停手。”眼見那漢子又要抓起一人開殺界,進來的人阻止了他。
“將軍,這招不管用啊。”陳永啐了口唾沫,抹了抹臉,似見到救星般到他身邊。
他目光從跪地的人中掃過,一語不發地走到了人群最後跪著的一個十歲少年身邊,將那少年提到了帳中。這少年穿了身粗布衣裳,衣上繡著“曹”字,是家僕的打扮。
“曹如林不肯開口,就讓別人開口!”他淡淡一語,將這少年推到了跪在人群正前的婦人眼前,
“這才是你兒子吧?說,那信去了哪裡?不說我就殺了他。”
“逆賊,你問我夫人也無用,他們根本不知。五皇子與薩烏通敵叛國,他親筆所書的信已經送到京中,此時只怕已到了皇上手中,你再怎麼問也無濟於事,倒不如殺了我們來個痛快。”被綁在帳中木柱上的人虛弱地吼道。
地上的婦人嗚咽著搖頭,雙手緊緊抱住了懷裡的嬰兒。
“殺了他。”那人將少年往地上一摜,朝陳永開口。
“不要……不要殺我兒子……”跪在地上的婦人忽悽慘開口,“我不知道什麼信,我只知道離家之前,老爺派人去了昌陽。你別殺他,我什麼都告訴你。”
“陳永,問清楚了來回我。”那人從袖中掏出白帕拭了拭手。
“是,將軍。”陳永臉上咧開抹陰冷的笑。
那人轉身出了帳。
樹林裡月色破碎,風涼如水,倒將帳裡的煩悶與腥味吹散。
他在林中站了一會,陳永也跟著掀帳出來。
“將軍,曹如林那婆娘知道得不多,只知曹如林遣人去昌陽找向融恆了。要不我們再審審曹如林?”
“不必了,他不會說的,知道去找向融恆就夠了。”那人擺手。
“那這些人……”
“除了曹如林,一個不留。”他語畢,朝林中行去。
語言之間,血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