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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話沒說,朝著他的手肘就是一口,毫不留情的,咬的牙都疼了,可他還是沒有放開。

我索性拉著身旁一輛吉普車的把手,死死不放開,他終於停下,回過頭,定定看著我,有多無奈一樣。

“簡淺,聽話。”他語氣溫和,像是融進雪地的蜜,著實叫我一愣。

“聽話?”我笑了起來,“是,我聽你的話,離的遠遠的,忘記過去,重新開始——我做到了,那麻煩你,能不能滾遠點,永遠都別再出現。”

夜色將他整個融入其中,像是鬼魅一樣,隱約的,我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幾絲脆弱,可這讓我更快意,更瘋狂。

“你這樣子算什麼?——安排阿雷接我回去,又是在擔心我?可是宗晨,你這個樣子讓我噁心,噁心透了!”我大概有些竭斯底裡,引得吉普車裡的幾人,擔心的看著我握著的車把。

一旁也有路人開始指點。

“不好意思,大家……”宗晨臉色薄窘,索性一把將我抱起,開啟車門,用力推了進去,又抵著車門,低頭說道:“只是順便,你別誤會,到了——我們,便再也——不會見面了。”

不管怎樣,這句話還是刺到了心裡某處,我冷笑道:“可我現在就不想見到你——既然這樣,那好,我呆在車裡,你滾出去。”

宗晨沒再說什麼,沉默著站在那,又有雪積在肩頭。

“那好。”他說,“等路通了,我回來。”

這樣的時候,並不太平,不時有人經過,時而響起引擎聲,我蜷成一團,將腦袋埋進膝蓋,覺得冷極了,像是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更深露重。四周漸漸靜寂,畢竟夜深,多數人選擇回車休息。

幽藍的燈光微微跳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為什麼呢,宗晨,不是已經說好了,兩不相見,兩不相欠,為何還要這樣——知道讓一個人心死有多難嗎,知道讓我忘記你的好更難嗎?前方充滿迷霧,我舉步維艱,他來去自如。

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宗晨始終沒有再回來,我看著空蕩蕩的車子,忽地心裡一跳——宗晨先前騙我說車壞了,但他明明和範阿姨剛下飛機,不可能開車過來,那他現在會在哪?外面溫度那麼低,那傻子該不會真站著吹西北風吧……

我莫名的有些惶然,拔下車鑰匙,走了出去。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黑,黑的��耍�坪跤邪狄溝氖蓿�恢�崬幽拿俺隼礎3檔郎狹懵淞磷偶杆抗庀擼�叢椒⑾緣沒牧褂肜浼擰�

前面是輛吉普吉普,亮著燈,後面的車則完全陷入黑暗,不見宗晨的影子。

深夜的寒意刺骨,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樣的低溫,他還要不要命了?藉著微弱的光,我仔仔細細的往前尋——這沒有,那也沒有,到底會在哪!

越往前走,我心越慌,長長的路不見頭,他究竟跑哪了,這麼冷,總不會暈倒吧——無數個念頭從我腦海冒出,恐懼像一根絲線揪著心底。

偶有響動,我便神經質的回頭,到後來,一有人出來,就上前去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個子很高,看一眼就有印象…”

我不知道問了多久,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我又想,也許他在車子附近呢,可能當時沒看仔細,或者又折回了,想到這,我迅速往回跑。

可沒一會,我意識到一問題,一路基本都是差不多的車子,而我似乎不太記得清具體位置了……

此時雪已停了,但天卻越來越冷,雙腳早就發麻了——無奈之下,只得慢慢的,一路走一路找,丟臉極了。

好在那輛吉普車較惹眼,還亮著微弱燈光,頓時心裡一鬆,加快步子走去,敲敲車窗,“請問——請問有沒有看見穿黑色外套,高高瘦瘦的一個男人……”

之前我和宗晨在這起了爭執,想必他是認識的。

裡面的人似乎也認出我,頓了頓,說道:“看見過——他剛剛還在,在四處找你,挺著急的,好像還報警了……”

我登時愣在那。

“什……什麼時候。”

“十幾分鍾前吧。”

出了這麼個岔子,是我沒想到的。

“那麻煩你,要是他再過來,就說我沒事,很快回來。”

我裹緊身上的衣服,回車上拿了麵包果腹,卻又不大放心,決定繼續四處看看,萬一他真把警察招來了——這笑話可就大了。

過了會,前方忽然騷動起來,本一片沉寂的車燈接連亮起,隱約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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