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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粗壯,長出的枝多,松針也很繁密。樹皮大都開裂呈魚鱗狀,你用手摸去,就會有那種磨擦的聲響。這裡也少不了在此安營紮寨生兒育女的小生靈,比如蟲子,甲殼蟲,當然更多的還是螞蟻。我喜歡這棵樹,不是因為螞蟻,當然更不會是因為那令人討厭的肉嘟嘟的蟲子了。那是因為下面有厚厚的松針,有濃濃的蔭,還有蟬。在秋末冬初時節,在這棵松樹的腳下就會鋪著一層松針,厚厚的,軟軟的,我往往把牛放在一邊之後就來到這兒,要麼打幾個滾翻幾個跟斗,要麼躺在上面,發呆或者遐想,讓溫暖的陽光撫摸我的全身,那種暖洋洋也懶洋洋的氣氛,很是享受。到了春末夏初,在其它樹上還沒有什麼動靜的時候,這棵松樹,就會迎來歌手的偶爾造訪。真正到了夏天,這樹就成了蟬兒們表演的舞臺。先是一隻羞羞答答地輕啟朱唇,過門一完,就是洋洋灑灑的抒情,那曲調,那聲調,該高的時候高該低的時候低,低吟淺詠,高開高唱,撫琴弄箏,誰說不是一位笑傲江湖的音樂家呢?然後第二隻開始唱和,接著是第三隻第四隻,直至這棵樹上的所有蟬兒,一齊亮開了喉嚨。我躺在下面,一隻腳壓著另一隻腳不自禁地隨著蟬兒的韻律打著節拍,心也就越飄越遠了。有時聽著聽著,忍不住要爬上去逮那麼一隻,想看看這小東西到底是怎樣發出這奇妙的聲音的,蟬兒們大都機靈得很。我的手剛抓到樹,它們就停止了歌唱。等我抱著樹雙腳往下蹬,它們翅翼一振,眨眼間就芳蹤難覓。有那麼一兩隻,好像智商很低,也有可能它們是在談戀愛,對外界的動靜反應遲鈍,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近它們,在自以為可以穩操勝券的時候一把抓去,抓到的不是松針就是樹皮,常常是功敗垂成。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出手那麼快,可以用快如閃電來形容,可那些看似沉浸在愛河裡的痴痴傻傻的蟬兒,為什麼會在大難臨頭之時逃過一劫呢?當然,蟬兒的命並不是個個都那麼好,也有倒楣蛋。我抓到了它之後,看它也沒什麼笛子嗩吶之類的樂器,就愈加迷茫了。把它帶回家,放在蚊帳裡,想看它是如何唱歌的,結果它是寧死不屈,關了三天,它一句也沒給我唱過。母親笑我傻,說我不懂蟬兒的習性。它慷慨就義後,我把它的屍體拿到石頭那兒喂螞蟻,看螞蟻們忙忙碌碌你爭我奪的樣子,心裡不免又是一樂。
在離大石塊兩三米遠的地方,有一塊比較大的平地。那上面一年四季都長著小草,花是很少的,或者就根本沒長。有一天突發奇想,從家裡拿來小鋤頭,把它平整成了一塊小菜地。問母親要菜種,我也不說是要種菜,只是說要喂小鳥。母親好像很相信,就毫不猶豫地給了我一小包種子。我學著母親的樣子,先挖坑,再播種,然後蓋上土。肥料當然是沒有的,我就撒了一泡尿,而且常常是把自己的尿當作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然肥料。每天在早晨或者傍晚的時候,我都要來打探打探,看是不是長出小苗了。當從土裡鑽出了帶著葉子的小莖,我看著那嫩嫩的細長的莖和那伸展開的小葉片,就像看到了童話裡的小公主,那種高興勁就別提了。於是又是一陣猛撒。可好景不長,不到三天,開始枯萎了。我手足無措,心裡著急,想是不是自己撒的尿不夠,於是大喝特喝,又大撒特撒,結果是把那可愛的";小公主";的命給徹底斷送了。這麼一塊地只長出了一棵苗,還夭折了,我為此懊惱了好幾天。看著自己的菜地要被小草侵佔,辛勤勞動的結果是竹籃打水,心有不甘,悄悄地在母親的園子裡東一棵西一棵地拔了二三十株菜苗,栽到了自己的小菜地裡。仍然是用尿澆灌,可菜多了,自己的尿成了香餑餑,供不應求。沒辦法,只好用上了水。這樣一來,不到一個月,我這小小的園地裡,居然是蓊蓊鬱鬱,生機勃勃。我扛著小鋤頭從這頭到那頭,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神氣得不得了。當我拉著母親的手來到我的小菜園時,母親嘖嘖稱奇,對我大加讚賞。當然,我也就愈加的得意。
……
上了學之後,到山上的時間越來越少,書越讀越多,路也越走越遠,和它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直至和它的永別。七八年前它就已經被夷為平地,沒有了一寸“山”的肌膚,現在成了人們的居住地。每次回家,望著那已經不存在的“山”,心中總是有那麼多的悵然。它,曾經給了我無限的快樂,而現在,它只能留在我的記憶裡。但我要感謝它,是它把我的童年裝點得五彩繽紛;也是它,讓我在這孤單的日子裡,有了慰藉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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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輕易說痛
5歲時,到河邊撿那圓溜溜的鵝卵石,互擊,敲得左手大拇指丟了指甲般大小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