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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灑脫,懶也罷,灑脫也罷,都是需要膽量的,我原以為他天生就有那種膽量,沒想到他的膽量像一根口袋,沿口是被成豆捻著的,成豆鬆了手,膽量就潑到地上了,跟水潑到沙裡一樣。其實他年輕時候是有膽量的,他去高壩村盜那冢新墓時,成豆還沒出生;成豆十歲之前,廣漢也做出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走向老年,他的膽量就交給成豆了。
或者是成豆把他的膽量偷了。
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瘦得像一根麻稈似的傢伙,哪裡敢抱著一個天仙般的女人私奔。我揣摩廣漢在內心裡把成豆當兒子,他沒有後人,就把成豆當兒子,他不僅把打牌的技術交給了成豆,還把膽量交給了他,沒想到成豆眼裡無人,廣漢在他心裡沒啥分量,離開望古樓之前,也不給廣漢遞個信,連一個暗示也沒有,廣漢就寒心了。
怎麼能不寒心呢,活到廣漢這個份上,人也就不是人了。我的男人在赴死的前夜,冒著被槍斃的危險回來抱著我哭,不要說為他守節七八十年,就是守節兩百年,也值。可廣漢有什麼想頭?自己當成兒子的人,說走就走了。成豆在村口那坡青岡林裡消失的時候,廣漢還在大丫村打牌,打了三天四夜,贏了幾百塊,正回村來準備請成豆買狗吃,還沒攏村口,就聽說成豆跟一個騷貨跑了。廣漢傻了眼,嘿嘿嘿笑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