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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變了臉,冷笑一聲道:“老同學,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就是為夏寶生而來的,是不是?”
林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袁守宇盯著他的臉問:“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會到日本人那告發你?”
林嘯說:“我想……你還沒到良心泯滅的地步吧。”
袁守宇怔了一下,便站起身,在房裡踱了幾步,忽地迴轉身說:“說實話,我一直看好日本人,他們勤勉、守紀、團結、講衛生,男人尚武英勇,女人賢淑大方,較之中國人具有更高的理念和素質。比如柴田大佐,看起來兇狠武斷,但和我談起唐詩的時候,一點不比我這個中國人遜色。所以我贊同石原莞爾的說法,中國沒有爭取民族獨立和管理國家的能力,只能接受日本的領導,與東亞國家聯合起來抗擊英美,實現軍事、經濟、文化的一體化……”
第五章 夏家客棧的女人(15)
林嘯馬上駁斥道:“但他們是使用強盜的方法,以在中國土地上燒殺擄搶來達到他們所謂的共榮。你呆在憲兵隊裡,應該經常目睹不少他們殘殺中國人的場面,難道就不受一點刺激?”
袁守宇沒料到林嘯會這般拷問他,彷彿胸口被人擊打了一下,頓時震得一呆。一直以來,他都儘量迴避日本侵略中國這個事實,甚至認為七七事變也只是兩國文化差異造成的結果,以後加深理解和溝通,一些衝突和誤解是可以得到消除的。但一次次目睹日本人對中國人的歧視和欺凌,自己也變得卑怯時,他又有一種人格被撕裂的痛苦。現在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他是不會去特高課牢房的,因為那一聲聲慘叫讓他受不了。最初他以為是些抗日分子,後來發現不是,憲兵隊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走一個。看到那些傷痕累累的人像牲口一樣拖出去時,他那種被撕裂的痛感就愈加強烈。但他還沒意識到這是一種民族意識的甦醒,只是一次次地用腦子裡固有的觀念去強迫淡化這個痛苦。何況,日本人對自己不賴,在這個亂世,好多人都流離失所,而他袁公館不僅照樣歌舞昇平,還能享受一般人沒有的恩惠和供給。由此,當他躺在自家露臺上吸著雪茄欣賞滿園春色的時候,便想讓那些血腥的場面也如吐出的煙霧一樣從腦子裡悄悄散去。因為那些只會影響自己現實的心情,減弱他欣賞四季花香的情致。他是個享受主義者,做上翻譯,也是想繼續維持整個家族興旺和榮華富貴的生活。但是,他慢慢覺得在享受這一切時,他內心其實並不快樂,總像有一個陰影籠罩在頭頂上揮之不去。漸漸他明白,這種感覺還是由於那些血腥的場面並沒從心底裡抹去,因為他幾乎每天都要面對那一切,它就像噩夢一樣地纏上了他。
林嘯看到他表情上的變化,以為他似有不悅,便有所警惕。袁守宇雖不同於死心塌地的漢奸,但長期接受日本人的奴化教育,已對抗日有了敵對情緒。如果直接說出目的,弄不好反而壞事。且袁公館是日本人時常光顧的地方,他在此逗留時間越長,面臨的危險就越大。此時袁守宇不把話繼續往夏寶生身上引,是否也在防範他這個新四軍,或者先穩住他,已暗中派人向憲兵隊報信?他想到這一層,便決定試探性地切入正題了。
他又指著牆上的那副對聯笑道:“守宇兄是覓到中意的人了。”
袁守宇搖了遙頭:“只是聊以自慰,沒得到的總是好的。尤其是女人嘛。”
林嘯知道他說的就是廖玉春,拿茶杯的手不禁微微一抖。此時這個女人也正牽動著他的心。剛聽到袁守宇與廖玉春有過一段初戀,他就有些不舒服,像是對方搶走自己心愛的物品一般。廖玉春成了他和袁守宇之間共同敏感的名字。他當初對她有幾分好感,只是因為她太像葉培蘭的緣故,由此產生了錯覺。此時被袁守宇提及,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存在他的心裡,抹不掉,也丟不下了。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也是基於這個因素,他才沒有採取極端的做法,直接去夏家客棧處理夏寶生,而是讓自己鋌而走險,爭取讓袁守宇這個搖擺不定的人能為他提供幫助。前提也基於一點,他和袁守宇之間雖有深深的溝壑,但那段飄忽中的同窗之誼又在似有似無地拉扯著他們。然而,現實的隔閡畢竟太大,它像一把無形的刀子,總在試圖斬斷這份情誼。因此他們看似親近,實則疏遠。這也是彼此不敢深入話題,而相互防範對方的原因。但沒想到,他和袁守宇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這讓他心潮難平的時候,又隱隱感到某種慶幸。這樣,就可以利用袁守宇對廖玉春這份感情,來達到他此行的目的。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夏家客棧的女人(16)
“守宇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