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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的眼眸一點一點加深,他偏著頭伸出手,熟練地從鞋櫃和牆面的縫隙中摸出了一把槍。
“最後問你一遍!是誰在外面?”
加爾文面無表情地衝著外面說道,這一次,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是非常平靜的。
然而他手中的槍已經默默地抵在了門上。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拍門聲戛然而止。
沉重的呼吸聲從門的縫隙中傳到了加爾文的耳中。
“……是……是……”
是非常細小,而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下細弱地發出來。
“……是……我。”
加爾文甚至都沒有辦法將那支離破碎的單詞拼成一句完整的話,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辨認出那聲音的主人。
加爾文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比利?!”
他握緊了手中的槍,一把扯開了房門。
幾乎是在大門開啟的同時,比利像是裝滿了穀物的麻袋一樣向前撲倒在了地上。那包裹住他全身的黑色長袍掀起了一角,露出了那已經被泥巴染得看不出原色的牛仔褲和球鞋。
一絲異樣感飛快地至加爾文的心頭劃過,但是比利卻並沒有給他進行深思的機會。
僅僅只是把自己自尊的一小部分暴露在黑袍之外,比利卻表現得像是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誤一樣。他在地上蠕動起來,以驚人的速度用黑袍重新包裹住自己的腳踝。那些黑色的布料下面他正在不停顫抖,像是一個發作中的癲癇病人。
“比利……你發生了什麼?”
加爾文忍不住問道。
他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走廊的兩端。然後不得不感謝起了這棟公寓中居民的良好習慣,這裡的人可沒有那種惹人討厭的探頭探腦的習慣。
儘管之前比利拍門拍得像是一個瘋子,在這一刻走廊裡依然很安靜。加爾文稍微送了一口氣,他慢慢地將門關上,然後他將自己的身體靠在牆邊,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比利。
那把冰冷沉重的槍倒是被加爾文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隔著布料,槍口始終對準著地毯上那個看上去十分不對勁的男孩。
加爾文的手指始終按在那把槍的扳機上。
“比利,你到底做了什麼?”
加爾文開口,一字一句地問道。
“喬吉被人殺死了——我知道那個時候他正跟著你。”他說
“呼呼……嗚嗚嗚……”
黑袍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加爾文聽到了一聲壓抑的嗚咽。
“你不應該開門,加爾文,你不應該開門……”比利非常含糊地嘟囔著,語調就像是精神病人那樣飄忽不定,“……不不不……救我……加爾文……救救我……嗚嗚嗚……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知道這不應該我不應該來找你……天啊……他告訴過我我不應該來找你,惡魔會跟著我找到你的……但是……嗚嗚……對不起,加爾文我沒有辦法……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真的沒有辦法……”
加爾文眼瞼下方的肌肉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嗡——】
一種奇異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白噪音在他的腦海深處震盪了一下。加爾文感到自己的頭有一些隱隱作痛。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裡正舉著槍,而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蜷縮著一個全身披著黑袍,很明顯已經不太正常的男孩(而這男孩還該死的跟一場可怕的謀殺案相關)——他不應該有任何的分心或者走神。
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一種精神上的喧囂正在襲擊著他。
強烈的嘔吐感從加爾文的胃部湧到了咽喉,在很短的一瞬間,他覺得整個房間正如同受熱的蠟燭一般緩緩融化,他面前的比利身上發生了變形,那個男孩的黑袍變得像是融化的瀝青一樣散發出了臭味和熱度,拖在男孩身後的影子中爬出了某種捲曲扭動的東西。
“呼……”
加爾文閉上了眼睛,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他眼前只有自己那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的地毯,破舊的傢俱,因為還有因為漏水而開始發黴的牆壁。當然還有地上那位明顯已經不太正常的比利。
沒有瀝青,的黑袍,沒有扭曲的影子。
剛才看見的那些幻覺顯得是那樣的遙遠,而加爾文腦中的喧囂正在一點點地淡去。
這是因為過度服藥而產生的副作用,加爾文知道這一點,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發作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卻因為自己那短短的一瞬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