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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莫金·佩因?”
加爾文將話筒換到了另一側,表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庇護之家的那個男人?那個‘佩因先生’,當時你應該已經在那棵該死的樹上了,你應該也聽到了他的話,他就是那個說要處理掉瑪德琳的……”
“他是降臨派的大主教之一。”艾扎克打斷了加爾文的話,“你現在在哪裡?”
加爾文差點直接告訴艾扎克他正在維吉利的家裡。
幸好在開口之前他反應了過來,他一邊看著正在好奇地盯著手機看的梅瑟,一邊若無其事地開口:“汽車旅館。真是感謝你半夜把我扔出車外的‘善行’。”
有些擔心梅瑟發出狗吠聲引起艾扎克的注意,加爾文在說話的同時伸出了手指,輕輕地按在了梅瑟的薄薄的嘴唇上。
【安靜一點。】
他用嘴形對梅瑟無聲地說道。
梅瑟眨了眨眼睛,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加爾文,也許是因為光的折射,他的眼睛就像是深潭一般寂靜深邃。
加爾文忽然覺得與梅瑟嘴唇相觸的那根手指有些發燙。
“……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你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而在電話裡,艾扎克在非常短暫的停頓之後,聲音陰沉地說道。即便是沒有見到艾扎克現在的樣子,加爾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強行壓抑住的強烈怒氣。
“今天上午有人在查你的訊息。”艾扎克說。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加爾文的下顎繃緊了。
“你應付過去了不是嗎?不然你不會打這個電話給我。”
他輕聲地說,聽上去依舊鎮定自若,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麼虛弱。
“沒錯,我應付過去了——哪怕那個傢伙依然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在半夜跑去庇護之家,也十分奇怪在我之前按個叫做‘海倫’的好心人究竟是誰。”艾扎克說話的時候,音調甚至沒有任何的起伏,“你知道降臨派的勢頭現在有多大嗎?伊莫金·佩因正是降臨派的元老之一,他是四個大主教裡頭權利最大的那個,也是最瘋狂的那個。降臨派裡頭的激進派幾乎全部都是他的派系,這個傢伙一天前還在鳥不拉屎的中部巡迴傳教,今天就忽然來了洛杉磯——猜猜看,他是為什麼而來?為了費力氣打聽一個叫做加爾文·霍爾頓的普通酒保嗎?”
艾扎克冷冷地說道:“一定有人透露了你的訊息,而你我都知道那會是誰。”
加爾文沉默了片刻。
“瑪德琳不是問題,雖然她討厭我,不過從她的那些瘋言瘋語就能聽出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加爾文停住了話頭,他抓著手機的那隻手關節有些發白。
“……伊莎知道多少關於你的事情?該死的,你他媽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暴露了太多。”
毫無疑問,艾扎克已經氣急敗壞了。
加爾文聽著警官先生壓低聲音的咆哮想。
一種叫做“愧疚”的情緒緩慢地從加爾文的心底蔓延出來。
加爾文知道艾扎克在這一刻的擔憂,昨天晚上他的舉動只能用愚蠢來形容……他被過去的虛影給蠱惑了,徒勞無功地想要挽回一點什麼。
結果卻只是讓他自己和艾扎克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她相當親近我,但是我想她知道的不會比她母親更多,在大部分時候她都待在員工休息室,而我在吧檯。”加爾文竭力回想著與伊莎相處的細節。
他向來很注意自己的隱私,那些可能讓他落入追捕的細節都被他隱藏得很好。
“最好像是你說的那樣。”艾扎克硬邦邦地說,“聽著,我們得找個地方碰面。我有預感這次的事情不太妙。”
“紅鬍子的地下室,凌晨十二點。”
“……我會趕到的。”
在這場不需要太多交流的兄弟溝通結束後,艾扎克乾淨利索地掛掉了電話。
加爾文盯著手中螢幕變成漆黑的手機,臉色蒼白。
“嗷嗚?”
他聽到了一聲略顯乾澀的嗚咽,回過神來的時候,梅瑟已經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身體。
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梅瑟也顯得精神緊繃。這條棲息在人類身體裡的犬隻伸出舌頭舔了舔加爾文滿是冷汗的脖子,他發出了一種哼哼唧唧的,甜美的鼻音,看上去是企圖安撫加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