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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大學生,那種不討女孩子喜歡的書呆子。
他在一家快餐店的廁所裡翻看了一下艾扎克留給他的東西。
大約兩千塊左右的現金——不算多,但是也足夠他撐過接下來一小段時間的逃亡。
一些偽裝外貌用的道具,化妝品。
以及三張駕照,那三張各不相同的照片都能依稀能看出加爾文的輪廓。
艾伯塔·班普頓,來自愛荷華的鄉下小子。
亞當·塔迪夫,來自紐約。
最後是艾琳·克利夫特,來自佛羅里達。
加爾文瞪著最後那張駕照上姣好的女性面容楞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三張卡片的表面。
跟真正的駕照相比,這三張駕照的表面在光滑度上有細微的差別。而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意識到這三張駕照的照片並不是那麼的清晰,字型上也有輕微的畫素感。
不需要多費多少腦筋加爾文就知道這是三張在緊急情況下趕出來的假駕照——一般情況下,霍爾頓醫生並不贊同加爾文使用完全虛假的證件。
他總是會想方設法地為加爾文弄到一套完整的假身份,依託在假身份的基礎上,所有的身份證明卻都是真的。
這可以極大的降低加爾文暴露的風險。
然而現在加爾文所面臨的情況確實太過於緊急,加爾文幾乎可以感受到在製作這三張假駕照時來自於艾扎克的焦慮。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抽出了艾伯塔的駕照放在錢包裡,然後將剩下的駕照貼身藏好。
“不管怎麼樣,謝謝,艾扎克。”
他心情低落地在洗手間呆了那麼一小會兒,瞪著骯髒的洗手間門輕聲嘟囔了一句。
在離開快餐店後,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裡,他一直穿行在這座城市的繁華地段,他從十四大街一直走到了理查德街,然後又回到了十四大街。他在百貨商場裡來回穿行了許多次,改變了幾次外形。
在小心翼翼多次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他才迂迴地趕往自己的目的地,灰狗汽車站。
然而他尚未踏進車站的大門,那種舌尖發苦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加爾文猛地放慢了腳步。
車站裡相當的喧鬧和擁擠,到處都是揹著28寸硬皮旅行箱的外國人,有人推著小車在賣冰淇淋,而小孩子在尖叫和哭鬧,排隊口的隊伍很長。這裡的空調效果並不好,所有的人都是一幅心煩意亂的模樣,他們的臉滿是油光,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加爾文垂下眼簾,他也同樣擺出了那副煩悶的樣子,挪著步子來到了告示牌的前面,裝作仔細看那些滾動訊息的樣子。
他可以感覺到那些人的存在——那些不那麼煩悶,不那麼心煩意亂的降臨派教徒們。
坐在長椅上喝著咖啡,看上去就像是華爾街銀行家的那個男人,正在哄著自己懷裡孩子的家庭婦女(那個孩子的哭喊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複一遍,加爾文十分懷疑那其實只是一個藏在模擬玩偶中的揚聲器),正在和同伴打鬧嬉笑的愉快大學生(他們雖然在大喊大叫,眼睛卻一直不停地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有意無意地,他們在車站裡的位置恰好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無論是直接離開還是前往視窗買票的人,所有年輕階段的男性的任何舉動都會引來他們的仔細觀察。加爾文一點都不懷疑那位“華爾街銀行家”腳邊的公文包裡放了槍,他認得那種形狀。
他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拼命地在腦海中思考著對策。
他絕不可能就這樣離開,加爾文想,他可以肯定,在他進入這群人視線範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一個揹著帆布包,僅僅只看了一眼告示牌就準備離開的年輕人實在是太過於可疑。
而且跟之前遇到流浪漢的情況不一樣的是,加爾文現在完全處於他們的包圍之中,即便是引起混亂,他想要逃離的難度都非常大。
加爾文抓緊了帆布包的包帶。
他慢吞吞地跟隨著人潮,來到了排隊視窗。
在口袋裡,他無意識地用手指摩挲著自己口袋裡的匕首。
他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如果不引起售票員的注意的話,他或許還是能搞到一張車票,然後在這群降臨派混蛋的眼皮子底下渾水摸魚地上車,趕往另外一個城市。
然而……
當加爾文終於來到視窗的時候,他的心臟沉重地撞擊了一下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