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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加爾文記得自己這麼對艾扎克說道。
“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
艾扎克的嘴唇動了一下,他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是加爾文卻非常敏感地意識到了來自自己兄弟的恐懼——也許只有很短的一瞬間,但是艾扎克確實認為房間裡的一切跟他有關。
“我什麼都沒做——為以為他們是為我而來的。一直到開燈前,我都以為……”
加爾文盯著艾扎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知道。”
艾扎克打斷了他,然後慢慢地走了進來。
他的視線掃過那些狀態可怖的屍體,表情嚴肅:“回車上去。”
“也許我們應該給紅鬍子發一個訊息……”
“夠了,加爾文。”艾扎剋死死地看著加爾文的臉,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陰沉,“回車上去。”
加爾文眨了眨眼睛,處於某種不可言說的靈光乍現,他忽然朝著艾扎克之前凝視著的地方望去——他很震驚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那個——在那具被剝皮的屍體上,掛著一根細細的項鍊。
金色的項鍊被暗紅色的鮮血弄髒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人們看清項鍊上的吊墜。那是一隻十字架,一名金質的天使伸展著翅膀,面容平靜地被釘在身後的十字架上。金屬光滑的表面一如其他部位血跡斑斑,那隻天使的臉頰上也滿血痕,然而那對紫水晶製成的瞳孔卻在已經變暗的汙血中閃閃發光。
加爾文和艾扎克對視了一眼。
沒有錯……加爾文對於來人身份的猜測並沒有錯。這些人確實是為了加爾文而來的,他們都是降臨派僱傭的僱傭兵,當然,更有可能就是信仰了降臨派的亡命之徒。
“別擔心,你先回車上,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艾扎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上去他似乎企圖給加爾文一個微笑,然而實際上他的這個表情卻顯得格外猙獰。
加爾文搖了搖頭。
“我們一起走。”
他說。
“加爾文——”
加爾文在艾扎克開口的瞬間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我不太舒服。”
透過布料,艾扎克清楚地感覺到了加爾文的顫抖。
他抬起胳膊架住了加爾文,將他半扯半抱的拖出了那棟遍佈模糊血肉的房子。
跟白天相比,夜間的空氣格外的涼爽,那幾仙人掌在夜色中投下了怪物一般扭曲的黑色影子,帶著乾燥氣息的風輕柔地拂過加爾文的臉,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房子裡的血腥味是多麼的濃重。
他安靜地仍由艾扎克拖著他越過房門,穿過庭院。
在庭院狹窄而簡陋的小路上,加爾文裝作不經意地垂下頭,他將嘴唇湊到了艾扎克的耳朵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那個人……還在那棟房子裡。”
艾扎克架在加爾文肋骨處的胳膊驟然一用力,加爾文差點因為那疼痛咳嗽出來。
“兇手?”
艾扎克的嘴唇微動,輕聲問道。
加爾文點了點頭。
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斷——最開始被殺死的人應該是地下室門口的那一位,他還記得碰觸到對方時對方面板上殘留的溫度,對方應該並沒有被殺死太久。艾扎克也不會忘記空氣中那種有人活動時產生的細微的波動:在一個封閉環境裡,哪怕周圍一片黑暗,一片寂靜,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帶給你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加爾文相信就在他動手搜尋那位倒黴鬼身上的武器時,剩下的降臨派僱傭兵們應該還是活著的。
只是……
只是如果順著這個思路仔細思考的話,可怕的現實便變得無法忽視。
加爾文忽然感到一陣寒冷,像是有一條毒蛇沿著腳踝緩緩向上爬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三個人的頭,是當著加爾文的面被那位兇手割下來的——只是當時房間裡一片漆黑,加爾文並沒有看到那場景而已。
當他在那裡,傻兮兮地同一具生物課模型(那具被剝皮的屍體)進行鬥爭的時候,當他蜷縮在裝飾桌下方狹窄的空間裡屏息凝神等著有人來與他搏鬥的時候。
那個兇手在做什麼?
或許他正帶著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加爾文很確定那個人在做這些的時候是帶著微笑的),抓著那幾個倒黴蛋的屍體,將他們擺在沙發上,然後在漂亮的骨瓷茶杯裡註上紅茶?
不不不——
不,時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