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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護之家裡顯得十分紛亂。
這種紛亂並不來源於在房間和走廊裡來回走動的警員和降臨派的修女教士們,實際上,走進庇護之家之後,這棟房子裡的情景遠比艾扎克想的要井井有條。警員和法醫在二樓盡頭的一間房間裡穿梭,然後是四五位庇護之家的負責人正在接受警員的詢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閒雜人等,長長的走廊上有七八個房間,但是除了盡頭那間成為了犯罪現場的房間之外,所有人的房間門都是緊閉的。
當艾扎克慢慢走過那些房間的門口時,可以隱約聽到房間裡傳來了祈禱的聲音。
一切看上去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種怪異,紛亂和恐怖的氣息卻在庇護之家那陰涼的空氣中蔓延。
艾扎克發現即便是在白天,庇護之家裡依然需要開燈,這裡的光線似乎總是顯得很昏暗。來來回回的人們臉上都被光線打上了濃重的影子,他們顴骨慘白而眼窩和法令紋卻籠罩在陰影之中,這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從幾十年前的黑白電影裡走出來的人一般。
這裡瀰漫著一股教堂裡才有的香氣,但是要更加苦澀一些。
在會客室壁爐的上方,是一幅巨大的油畫,艾扎克從二樓的欄杆處往下看了一眼,便飛快地轉過了頭。那幅油畫上畫著的是降臨派的天使,光之子,也是他的弟弟,加爾文……不過這幅油畫上的天使儼然是降臨派想象中長大的加爾文,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青年面板蒼白,手心和腳掌都在往下流淌著鮮血,面容卻呈現出了一種怪異的恐怖感,他紫色的瞳孔似乎在凝視著會客室裡的人,但是整張臉卻籠罩著濃重的死氣。
不知道為什麼,艾扎克光是看到油畫上那張與加爾文相似的臉便感覺到了噁心。
“現場比較殘忍。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伊沃的囑咐讓艾扎克回過了神。他們已經來到了盡頭那間房間的門口,然後伊沃給了安娜和艾扎克各一個口罩。他顯得比之前要更加嚴肅了,配合著他的體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艾扎克也忍不住緊繃了起來。
不同尋常的事情在於,作為案發地點的房間的大門被半透明的白色薄膜封住了,是那種傳染病防治機構會使用的玩意。每一個從那裡頭走出來的人都臉色發青。
“哇哦。從這架勢來看確實是挺殘忍的。”
艾扎克嘟囔了一句,迅速地戴上了口罩。
然後艾扎克跟在伊沃的後面,走進了薄膜後面的房間。
而就在那一秒鐘,他便意識到為什麼伊沃會在門口做出那樣的囑咐。
強烈的惡臭就像是某種無形的怪獸朝著他迎面撲來,儘管已經戴上了口罩,那種氣味還是順著縫隙竄入艾扎克的鼻腔,他的眼睛頓時蓄滿了淚水,胃部一整翻騰。
那是腐敗的血和排洩物和屍體的味道。
正確的說,是“死”的味道。
根據伊沃之前給他的資訊,伊莫金·佩因死亡時間不超過24個小時,但是艾扎克發誓,即便是長時間死亡後高度腐敗的屍體也沒有這麼強烈的臭味。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咬著牙艱難地開口,發出了疑問。
在他旁邊的安娜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她拼命地眨著眼睛,被房間裡的味道燻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伊沃看上去倒是能保持冷靜,他稍微往旁邊走了一步,好讓艾扎克和安娜能夠看清楚房間裡的全部場景。
這是一個樸素的房間,至少對於降臨派的高階牧師來說,是的。
靠牆的地方是一張小床,淡褐色的櫸木地板,窗簾是白色的,被緊緊地拉上了。
靠南面的牆壁上是巨大的十字架,但是這個時候十字架已經被人為地倒了過來。
逆十字——很明顯紅鹿並不吃降臨派的那一套,很有可能是一個惡魔崇拜愛好者……
艾扎克在自己心底暗自記載道。
隨後他將視線移到了另一邊被漆成黑紅色的牆壁——
哦,不。
艾扎克愣了愣,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一個錯誤。
那並不是被漆成黑紅色的牆壁,那是被血液汙染的犯罪現場,或者說,是紅鹿的殺戮藝術展示會。
血液被非常均勻地塗抹在牆壁上,沒有一滴血落在地板上。
在牆壁的中央,正對著十字架的地方,是一面一人高的鏡子。而那面鏡子上面也滿滿地塗抹滿血液,不過因為鏡子表面光滑的材質的緣故,血液變成一縷一縷的,自上而下往下流淌,最後在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