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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鹿的視野裡,那面破碎的鏡子就像是被人投下了石子的湖面一樣顫抖了一下,向外溢位了一圈波紋。
碎片中那張英俊的綠眼睛男人的臉變得清晰了一些,不過那張支離破碎的面龐要比紅鹿本人要蒼白得多。
【我害怕你。】
芙格安靜地說道。
紅鹿的眼睫顫動了一下,他傲慢地皺起了眉毛。
“哦,我親愛的芙格,我親愛的小騙子……”紅鹿朝著映象中的他露出了那種略帶惡意的笑容,“為什麼不說話了呢?”
鏡面中那個男人的臉在聽到紅鹿的話語之後驟然變得古怪。
【沉默?】芙格震驚地開口,【……你看不到‘他’嗎?】
然而紅鹿卻並沒有回答芙格。
片刻之後,芙格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息,帶著某種無奈和哀傷的意味。
他清楚地意識到了那一點——紅鹿看不到那個影子,那個他的對立面,門後面的自己。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目的,為了加爾文——而你正在讓所有人都陷入到危險之中。】
他用含糊地聲音說道,支撐他的力量正在減弱。
“咔——”
一小塊玻璃碎片從鏡子上掉落了下來。隨後是另外一片。
幾秒鐘之後,那面破碎的呼啦一聲驟然崩落。
“滴答……”
紅鹿微不可及地皺了皺眉頭,他抬起自己的手,剛才按住鏡面的那一根手指的之間上緩慢地沁出了一滴嫣紅的鮮血。
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苦澀的沒藥的氣味。
芙格在剛才似乎有什麼古怪,而這一滴血也——
正當紅鹿企圖理清自己思路的時候,從樓下傳來了一聲巨響,還有一聲他絕對不會錯認的驚呼。
“加爾文!”
紅鹿臉色一變,他直接朝著樓下衝了下去。
******
十五分鐘前——
加爾文彆扭地在浴室的鏡子前轉過了身,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傷口。
在紅腫的肉疤上已經冒出了些許黃色的小點,加爾文知道那是潰爛的徵兆。而之前滲血的地方已經凝結成了暗紅色的疤痕,一些透明的黃水溢了出來。
加爾文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完全不理會這兩道折磨他已久的疤痕直接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去,不過他不希望在醒來之後看到一個更加糟糕的傷口——傷口的發炎會引起高燒,然而高燒意味著他不得不在維吉利的房子裡繼續和裡德待上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加爾文憑藉著僅剩的意志力站了起來,他的胳膊屈了起來,藉著鏡子給自己的背部塗上了一些凝膠。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那個聲音。
“噠噠噠……”
細小而連貫的腳步聲。
加爾文在最開始的一瞬間下意識地認為那是裡德,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像是裡德那樣的大塊頭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輕盈快速的腳步的。
這個腳步聲有點耳熟,加爾文恍惚了一下。
是那種穿著硬底鞋的小孩在走廊上半跳半跑時發出的聲音——
在十字酒吧的後面,前往員工宿舍的那條走廊上,伊莎經常會像是小鹿一樣快速的往前跑上一截,然後她會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加爾文緩步靠近她。
“噠噠噠……”
就在加爾文以為自己已經因為高燒而出現幻覺的時候,他又一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這棟房子裡還有別人嗎?
加爾文下意識地否決了這個可能。
他慎重地走出了浴室,那個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從一門之隔的走廊上傳來的一樣。
“呼……呼……”
恍惚間,你似乎還能聽到那種小女孩特有的,輕微運動後的略微加重的呼吸。
“什麼人?”
加爾文低聲問道。
他的手按在了門把上。
“嘎吱——”
門被他開啟了。
在不遠處是主臥室,深栗色的門半開著,從門的縫隙中傳來了有些模糊的水流聲,那是裡德正在沖澡的聲音。
加爾文的門外,雖然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不過在細心護理下依然閃閃亮的硬木地板上一片光潔。加爾文定了定神,是錯覺嗎?他想,他胳膊的面板上浮現出了一層因為寒冷而出現的雞皮疙瘩。
然而幾秒鐘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