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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開始,剛搬到庇護之家的時候,伊莎是有一點兒高興的。
它的正式名稱是“降臨派姐妹之家”,從名字上來看這裡簡直充滿了溫情和友善。在這裡她和瑪德琳有一間自己的單人套房,傢俱雖然說不上高階,卻十分的乾淨和舒適,她再也不用擔心半夜有可能闖進她房間的“客人”,又或者是門廊上的槍響和,電梯裡的不明血跡……
而她的母親也不再酗酒,不需要被看上去很奇怪的男人們帶出去,再傷痕累累地回家。
一切看上去都比之前要好很多。
可是漸漸的,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整個庇護之家的人都如同得了癔症一般充滿了對教派的愛和信任,有很長一段時間,就連伊莎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否真正不正常的那個人是她而非瑪德琳。伊莎變得沉默起來,她本能地意識到了這裡或許並不是她們想象中的可以讓人安心下來的地方。但是看上去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只有她。瑪德琳對於降臨派那種一天比一天強烈的狂熱開始讓伊莎感到害怕:這個撫養她長大,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熱愛她的女人似乎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變得陌生起來。那些所謂的救贖,所謂的愛和引導似乎有特殊的魔力,它們讓瑪德琳如痴如狂,理智甚至還有母愛如同被海浪衝刷的沙雕一般逐漸從她的身體裡消失。更加讓伊莎擔心的還有瑪德琳的身體,學校的老師告訴她人類需要食物和水來維持生命,可是降臨派的那些導師們卻一直在她們的耳邊重複“淨化”的好處。伊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一點一點地變得消瘦和乾癟,可是一旦她對這裡發生的一切提出任何疑問,得到卻只有母親歇斯底里近乎瘋狂的反駁,當然,還有那群“姐妹”和導師們看似親切的開導和說教……
這就是為什麼當瑪德琳,她最愛的媽媽神志不清地跑回庇護之家時,她會在深夜溜出來尋求加爾文的幫助。
“……她看上去已經快要被嚇瘋了。”在同加爾文一起趕往庇護之家的時候,伊莎強忍著不安向他敘述著瑪德琳的情況,“她脖子上有一道傷,不過出血並不嚴重……我覺得她可能被搶劫了,又或者……她回來以後就一直躲在浴缸裡,說她遇到了惡魔……我覺得她應該去醫院,但是庇護之家的人卻要她跪在雕塑前禱告,而且她們一直不允許她休息,我不知道她們在質問她什麼,我只知道媽媽一直都在流血,那些混蛋根本就沒有幫她處理傷口……”
“你應該打911,會有人……”
“沒有人會管的。”伊莎的眼底浮現出她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絕望,“那裡是庇護之家……降臨派的庇護之家……導師把我的電話搶走了,她告訴那邊一切都好……”
“而警察相信了?”
加爾文的臉色愈發凝重。
伊莎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有些警察會來參加彌撒……”
加爾文聽著她逐漸帶上哽咽的聲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把她接出來,然後我們一起送她去醫院。”
他輕聲說。
通往庇護之家的道路兩旁一片黑暗,這裡是一片居民區,在這麼深的夜裡只有零星幾家住房門口亮著廊燈,偶爾可以聽到灌木叢背後傳來的狗叫。幾隻貓在人經過的時候哧溜一聲滑入陰影之後,它們的瞳孔在暗處反射出細小的光。加爾文的臉色相當凝重,實際上他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更加不適合前往庇護之家幫助伊莎了——那裡是降臨派的地盤,是降臨派用來培養狂熱教徒的搖籃。
加爾文的每一根神經,每一顆細胞都在告訴他他不應該這樣冒險。
這簡直愚蠢。
當他站在那棟白色建築物前,看著那道英國風格的拱門和圍欄時,他聽到自己腦海裡的那個聲音這樣說道。
那棟看上去有點兒像是家庭酒店的建築物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白玫瑰,那些碗口大的花朵在夜色中就像是嬰兒的顱骨一樣垂在黑色的枝葉上,散發出一種奇怪的香氣。
一塊磚石砌成的牌子矗立在玫瑰的中間。
“降臨派姐妹之家”
光之子的恩賜,神蹟與庇護之所
那上面寫著這樣的字樣。
加爾文的視線在“光之子”上停留了一會兒,那種不寒而慄地感覺再一次如同潮水般向他侵襲而來。這裡散發出來的腐朽臭味讓加爾文恍惚間又回到了童年,那段黑暗的日子,他感到自己背後的傷口隱隱有些作痛。
“加爾文……”
伊莎在加爾文旁邊微弱地出聲,將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