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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鎮靜和堅毅沖刷掉了。
芙格出現了。
這是加爾文第一次親眼看見裡德身上人格的轉換。當然,若是他有可能真正瞭解到裡德,或者說“紅鹿”的真實精神世界,他可能會為這一次的人格轉換感到更加震驚。
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轉變。
紅鹿主動地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將其交給了更加弱小的,被他深深嫉妒和仇恨的次人格……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甚至說是完全違背了紅鹿人格本質的行為。
就連芙格本身都為此感到了驚訝,如果不是加爾文目前的情況太過於危急的話,他可能會想要更加深入地探究一下紅鹿在這一刻的行為……但是,加爾文的身體狀況不可能容許他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真是難以想象他竟然讓你淪落到這種情況……”
芙格檢查了加爾文的傷口狀況後,冰冷地說道。
加爾文暈暈沉沉地躺在光滑的拼花木地板上,他感到身體越來越冷,就像是置身於南極的冰蓋之上。
芙格發出了一聲含糊的詛咒,他將加爾文摟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他將西裝的袖子捲了卷塞在了加爾文的牙齒中。
“嘿,加爾文……我得先幫你止血,會有點痛,但是你會沒事的。”
芙格看著加爾文的眼睛,用後者從未聽過的柔和嗓音輕聲說道。
“……會有點疼,但是對於你來說這不算什麼,你可以忍住,你的血也會很快止住。”
在說話的同時,芙格從裡德的西裝中掏出了槍,卸下子彈後,將其中的無煙火藥灑在加爾文的傷口上。
加爾文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芙格看著他,忽然湊了過去,他那乾燥,冰冷的嘴唇在加爾文滿是灰塵和鮮血的眼皮上輕輕一觸。
“我會治好你的,不用擔心。”
帶著濃濃英國腔調的低語響起,芙格隨後點燃了打火機。
“呲……”
一團火光從加爾文的傷口處騰然而起,隨後是皮肉被燒焦的氣味。
加爾文的身體在芙格的懷中驟然崩成了彎弓,喉嚨裡溢位痛苦的咯咯聲,他劇烈地痙攣著,被芙格的雙臂死死地禁錮住。汗水唰唰地從加爾文慘白的面板上冒出來,他的牙齒幾乎要將西裝的布料直接嚼碎,牙縫裡沁出鮮血,額頭上冒出了凸起的青筋。他的每一塊肌肉都繃地宛若剛鑿出來的石塊,但是僅僅只有十幾秒——十幾秒後,他驟然軟倒在芙格的懷中。
“呼……呼……呼……”
他的長髮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臉色蒼白得宛若新鑿出來的大理石,他的頭向後仰去,在芙格面前露出了脖子脆弱的曲線。在痛苦的餘韻中,加爾文的肌肉依然在輕微地,不自覺地顫抖著,細密的汗水讓他的面板閃耀著溼潤的光澤,而被灼傷的面板泛著鮮豔的粉色。芙格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將加爾文散亂的頭髮捋到耳後。
“看,我說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英國醫生繼續用那種哄騙小孩一般的腔調說道。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在加爾文的記憶裡變得有些模糊。
他看到芙格離開了,當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袖口鑲嵌著金色的十字架,而他的手上拖著一具降臨派僱傭兵的屍體。
芙格小心翼翼地將加爾文剝光,給他換上了那具僱傭兵的制服。之後他架起加爾文,踉踉蹌蹌帶著他朝著已經變得一片混亂的教堂大門走去。
加爾文幾乎將自己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芙格的身上,不過後者看上去依然顯得輕鬆和冷靜。
之前顯得雄偉而肅穆的嶄新的教堂這時候已經淪為了人間煉獄,大部分割槽域的火災已經被趕來的消防人員熄滅,警笛聲和嘈雜的人聲混雜著依然殘留著熱氣的潮溼水汽迎面撲來,藍色和紅色的閃光交織在夜色之中,越是靠近門口,就有越多的人在來回穿梭。加爾文艱難地抬起頭,有些驚奇地發現在教堂前方的漂亮草坪上停放著好幾輛警車——而從上面走下來的警員們似乎對正在教堂周圍行動的降臨派僱傭兵們熟視無睹。
“是的,情況控制下來了……”
“……我們會解決的。”
“不用擔心……”
……
當芙格若無其事地帶著加爾文走過其中一名警官身邊時,他聽到警官正在用無線對講機說些什麼。
“咳咳……”
加爾文開始往外咳血。
他視線已經徹底模糊了,力氣正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