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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便是他的眼睛比正常的時候更加深邃,嘴唇也更加紅潤。加爾文有一種直覺,與自己面對面站著的這個男人正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中。
而這種興奮反而加深了他的英俊與魅力。
“……”
加爾文沉默地從裡德的手上接過了槍。
他開啟了保險栓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地上的那個人,食指扣在了扳機上。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裡德這一次也沒有猜錯加爾文的想法。在剛才的一系列折磨中,他已經得到了所有自己需要的情報,也正是因為這樣,加爾文比任何人都清楚地上這團看上去彷彿很可憐的爛肉是多麼的罪孽深重。
格力恩值得被槍斃一千次,一萬次。
但加爾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扣不下扳機。
他冷冰冰地看著在自己手中不斷晃動的槍口,呼吸逐漸開始加快。
【“永遠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加爾文,我的孩子。”】
【“你應該選擇正確的道路,哪怕那道路佈滿荊棘。”】
【“要做對的事情,不要做壞的事情。你必須要明白這點。”】
朦朧中加爾文又一次聽見了來自於已經死亡的繼父的叮囑。
而他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絕不是霍爾頓醫生會高興看到的。
“唔……”
彷彿在冥冥之中察覺到了加爾文身上的那一絲猶豫,本應該神志不清的格力恩竟然在這一刻甦醒了過來。他睜著充血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加爾文,他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含糊的□□著,兩行帶著血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緩緩流下來。
不,我不想死。
求求你,我不想死。
這間惡臭的房間裡充斥著格力恩強烈的意念。
“加爾文,讓我來。”
裡德走過來,他搭上了加爾文的手腕然後說道。
“你不需要負擔這個。”
紅鹿覺得這個晚上的一切已經夠了,也許有點太足夠了。
無論是加爾文之前展現出來的那種近乎邪惡的冷酷,還是在這一刻重新浮現在他身上的,屬於人性的優柔寡斷與脆弱,都讓紅鹿的心頭充盈著甘美的甜漿,那些濃厚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裡有生命一般湧動,帶來一種近乎微醺般的愉悅感。
出乎意料的是,紅鹿並沒有像是想的那樣輕鬆地從加爾文的手中取回槍。要知道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該如何要掩住加爾文的眼睛,然後在那攤垃圾的腦門中間來上一槍呢。
“不。”
紅鹿聽到加爾文輕聲說了一句。
然後他聽到了槍響。
加爾文開槍打死了格力恩。
在格力恩死亡的那一刻,房間裡那種看不見說不明的渾濁氣氛彷彿減淡了一些,光線也逐漸恢復了應有的明亮。加爾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有些飽受苦難的靈魂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完全不符合任何一種科學上的道理,但加爾文就是可以感覺到。
“加爾文,我們該走了。”
裡德並沒有因為加爾文的意外之舉而做出多餘的反應,他只是比加爾文更加敏銳的察覺到樓層裡細微的震動——也許那些人發現了格力恩辦公室裡的那具屍體?
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已做好了準備。但即便是那樣,留給他和加爾文進行掃尾的工作也不多了。
“我知道。”
加爾文平淡地應道。
不久之後,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氣流和震動傳來。
房內的燈光倏然熄滅,嘶啞尖銳的火警警報伴隨著從天花板探伸出來的灑水器同時開始運作。
這是加爾文和裡德之前設定的私制□□被引爆了——
一切都很俗套,爆炸,混亂,還有趁亂逃脫。
但是俗套的手段總是很好用,加爾文並不介意再那一次。
更何況裡德在做□□時候湊在他耳邊說的那句情話也頗為打動人心。
【“我會送你更一座燃燒得更加旺盛的教堂……”】
他和裡德都知道那指的究竟是什麼。
這句話說得就像是縱火犯的臺詞,但對於加爾文來說,簡直浪漫到邪惡。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加爾文問。
“五到十分鐘,我們必須趁著人群最亂的時候溜出去,那只是一個小□□,不會造成任何傷亡的那種,像是藍鑽石這樣的高階酒店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搞定它。”裡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