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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
阿利斯特輕聲地對艾文說著話。他的語調有些模糊,整個人也有些神不守舍。
這不是一個法師學徒應該有的狀態,但是現在大概也不會有人前來對阿利斯特指手畫腳。
“唔……”
艾文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呼吸聲。
他眼瞳中的沮喪和空洞交替著出現。
那種心臟彷彿被死死捏緊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阿利斯特的身體裡。
這間陰暗的房間石壁相當結實,並非是阿利斯特或艾文任何一人的房間,但飽受驚嚇的法師們還是將艾文驅趕進了這裡。阿利斯特並非是唯一一個自願前來照顧(換句話來說,看守)艾文的人,很顯然,還有另外一些人也如同紅髮青年一樣接收到了艾文身上傳遞過來的強烈的吸引力。
但他還是打敗了其他人,得到了這個與艾文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這一刻,這間上鎖的房間裡也只有艾文與阿利斯特兩個人。
阿利斯特因此而感到了一種需要他用盡全部的自制力來壓抑住的異樣灼熱與欣喜。
“算了,還是等你好起來再說吧。現在法師塔裡的情況可不算好,我想那些傢伙本身也有些神經過敏——”
阿利斯特的話題有些散亂,因為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被艾文的身體勾去全部的注意力。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忽然突兀地停住了話頭。
是錯覺嗎?
阿利斯特呆呆地凝視著艾文的手臂——從手肘處浮現出來的微青的血管此時竟然如同某種活物一般,在艾文的面板下方無聲而癲狂地扭動著,緊隨其後的,是那些淤青與抓痕。
它們相互糾結在一起,如同盛夏之日陽光下的湖水的波光一般,在艾文的身體上晃動,扭曲。
而在它們的糾纏之中,艾文的身體也逐漸開始變形,拉長……
然而就在阿利斯特凝住眼神企圖仔細觀察時,那些扭動與光影交錯都在須臾中消失不見。
艾文依舊眼神空洞地蜷縮在牆角,沒有任何令人覺得可疑的變化。
“哦,該死。”
阿利斯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當他放下自己的胳膊時,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些日子可真是有些混亂。大家的認知都不太好過……呼,我想我也是這樣。”
阿利斯特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魔法消失了,法術也是,卷軸也在逐漸失效,大家都快崩潰了……好吧,我覺得我也是。事情真的有些不太對勁,通訊魔法也斷了,而沒有了魔法運轉,法師塔的大門完全封死了,現在的法師們都在靠之前種植的那些魔藥植株的果實維生……不過……我覺得那些植株看上去也令人不安,它們的枝條一直在糾纏打結,連葉片都變得細長卷曲……我沒有吃那些東西,不過看樣子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阿利斯特很少這樣自己對著自己說話,畢竟這真的顯得有點兒蠢,但在這一刻他卻總覺得自己要應該說點什麼。
說點什麼好打破籠罩在這間要石室之中的陰暗與凝滯。
阿利斯特舔了舔自己的乾裂的嘴唇。
“……我覺得你到時候大概會拿這件事情笑話我,但是……你知道嗎,艾文,這幾天我總覺得法師塔裡有什麼東西……我有的時候覺得那會是道格法師,但是……魔法女神在上,我可不覺得道格法師會藏身在排水管裡頭。哦,我是不是忘記跟你說了,那些高階法師們也沒找到道格法師,誰都不知道那傢伙究竟跑到哪去了。而那些人好像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這對你有些不公平不是嗎?”
“……”
艾文這一次沒有回應阿利斯特,但是他的呼吸聲正在變重。
阿利斯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艾文(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確認艾文是否真的有所變化——就是剛才他錯覺裡的那些可怕的變化)。
而不知道是否湊巧,一直顯得遲鈍而神經質的艾文也在此時朝著阿利斯特的方向望過來。
他的瞳孔已經擴大到了極限,只在邊緣留下了一線細細的祖母綠色,而那那純黑的瞳孔是那樣的深邃而黑暗,就像是一小塊通往深淵的碎片。
他似乎對著阿利斯特說了些什麼。
但是該死的口枷——
艾文的話語聽上去就像是某種昆蟲翹翅的摩擦聲。
這個瞬間,這名瘦弱而纖細,蒼白得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