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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侍者抬起頭,狂熱地望向約書亞。
“我允許。”
約書亞含含糊糊地支吾著。
更多的侍者膝行了過來,他們用自己的長袍將老人屍體曾經停留過的地方擦拭得反光。約書亞這才慢吞吞地朝前走去。
在他身後,之前拖走了老人屍體的侍者狂喜地脫下了老人身上的衣服和服飾,並且那些東西全部披掛在了自己的身上。停留在他身邊的侍者短暫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向那名幸運兒行禮,並且輕吻起他的手指和腳趾。
那個人是經過了聖子賜福的——
而與之相對的是那具屍體。無論他花了多少時間,耗費了多少精力才終於爬上現在的位置,在那些代表他身份地位的服飾被脫下來之後,他在這個世界,這個教派中的地位與權勢便已化為齏粉。
他的屍體將會被很快地運走,而他死亡這件事情本身,將會在黑市上作為貨物賣出——敵對的黨派,或者是黨內自身的競爭者都會很開心見到這麼一位勁敵以極為不光彩的方式死去。
哦,“不光彩的方式”指的是什麼?當你有了屍體和情報之後,很多有趣的場景便可以安排了。
很久以後……
對降臨派進行研究的某位學者認為,這種殘酷而冰冷執行機制也許就是降臨派變得如此龐大,黑暗卻又堅不可摧的原因。
哪怕是心智再堅強的人一旦進入其中,便會不由自主地被那種可怕的叢林法則所捕獲。
要麼是用盡一切方式向聖子表達自己的虔誠與衷心,以此得到些許寵愛和巨大的特權。
要麼……就是淪落到弱肉強食的地獄中去,所有的一切將被周圍的競爭者們剝奪一空,後者給人類帶來的巨大恐懼與震懾,足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對自己心智的控制。
不過在侍者之間湧動的暗流,還有那血腥的競爭的,都是約書亞毫不關心的凡塵瑣事。
在這一刻,他心中只有去見“父親”這一件事情——哦,是的,他其實也很愛他的母親,畢竟那人的子宮中曾經誕生過他最愛的哥哥。但是他的母親畢竟只是凡人,哪怕她曾經誕下了真正的天使,那些人類的原罪和汙穢依然殘留在她的身體裡並且迷惑了她的心智。
想到母親對哥哥那種無法掩飾的懼怕和厭惡,約書亞感覺到一陣微弱的心煩意亂。這是他作為篡位者和偽裝者的原罪,無論經過多少次鞭撻和密室中的苦修都無法祛除。哪怕他擁有了一定程度的賜福,但他還是擁有那種軟弱而虛偽的情感。
也許他應該想辦法再延長一些苦修的時間。
約書亞一邊想,一邊在侍者的陪伴下緩慢地前行著,他身上的傷口,有一些又綻開了。那些擦傷和劃痕其實已經相當嚴重,並不是普通的擦拭和清洗就能對付得了的。哪怕穿著最柔軟最光滑的絲綢外袍,布料與傷口的摩擦依然會帶來劇烈的疼痛,但也正是那種疼痛讓約書亞感到了一陣安心。
疼痛永遠讓他感到安心。
約書亞的指尖微微發癢,他想要如同很多次那樣,將自己的傷口一點一點地摳開,吮吸從自己體內湧出來的那些鮮血,感受著那彷彿要將神經都燒焦的劇烈疼痛。
負責照顧約書亞的高階長老們對於約書亞日益嚴重的自殘行為其實是相當頭痛的。他們用了各種辦法,企圖減緩他那種近乎瘋狂的自我傷害。
但那些勸說往往收效甚微。可以說,若不是約書亞身上確實有某種神秘的力量,這個熱衷於自我切割和自我傷害的年輕人早就應該死去了。
約書亞從來沒有告訴過那些愚昧而醜陋的老傢伙們他為什麼會這麼沉迷於血與傷口的真實原因。
實際上——
在那種劇痛中他總是可以看見白色的光。
光幕之後,是他未曾謀面的哥哥,他的天使的影子。
“咔——”
一扇又一扇的大門在他經過的時候緩緩開啟。約書亞慢慢地回過了神,周圍的一切重新回到了他的視野裡。
想到馬上要見到“父親”,他身體裡湧現出來的那種自殘的總算稍稍淡去了一些。
整座教堂的穹頂被挑得非常高,呈現出一種經過精心計算後的優美弧線,天花板的材質相當特殊,呈現出一種柔和的半透明狀態,外界暴烈的陽光被過濾層柔軟的乳白色光暈投射到建築物的最下方。
而在建築物的兩側,是帶著強烈古典方位的橢圓形拱門,真絲製成的幔帳柔軟地垂落下來,室外的景色……那些需要耗費大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