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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這好像並不是我的錯——”
有人在牆角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抗議。
艾扎克轉過頭,異常兇狠地看著對方。
紅鹿正坐在牆角,面前是一臺膝上型電腦,此時的螢幕上正飛快地播放著降臨派在過去十年裡投放在電視裡的某些資料。這一部分的資料裡嵌入了大量的催眠資訊,因此只能由對約書亞精神入侵免疫的紅鹿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和辨識。
這讓紅鹿在這個小團體中的地位得到了穩固,證據就是他的手腕被接了回去(艾扎克在動手時顯得格外不情願,看上去更想直接捏碎對方的腕骨而不是接好它),並且他還得到了一張屬於自己的書桌,一臺筆記本和一定程度的自由。
最後一項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畢竟外界的『騷』動和混『亂』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好轉的跡象, 反而變得越來越嚴重,哪怕沒有被侷限和監視,紅鹿之外的所有人, 活動範圍也同樣侷限在喬伊斯的地下室內。
但這也讓紅鹿在艾扎克那裡變得更加礙眼了。
【“他的年紀甚至比我還大!一箇中年老男人——我的天啊, 我真搞不懂加爾文為什麼會容許自己跟這樣的傢伙攪和在一起。”】
喬伊斯和韓不止一次聽見艾扎克在背後這樣說道。
而他們兩人都非常善良地對艾扎克的抱怨保持了沉默,畢竟站在純粹局外人的角度來看,並不擅長打理自己的艾扎克在外表上並沒有特別顯得年輕的地方——特別是跟紅鹿比起來。
艾扎克和紅鹿的關係因為加爾文的緣故變得格外糟糕,但值得慶幸的是, 這只是單方面的。至少曾經的極度危險分子紅鹿, 看上去對艾扎克卻相當友好。
就比如說現在,紅鹿微笑著在艾扎克的死亡視線下舉起了雙手,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儘早跟加爾文確定下關係——我很希望跟他結婚,如果他願意的話。”
他說。
“你做夢——”
艾扎克暴跳如雷地吼道, 他朝著紅鹿豎起了中指。
“艾扎克,我認真地懇求你安靜一點兒。”
喬伊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從一堆地圖和建築施工圖示後面回過了頭。
“不要打擾我看圖好嗎?你知道的,我的情緒目前並不是很好。”
“%¥#——!”
喬伊斯的命令讓艾扎克立刻噤聲了。
但他隨後還是控制不住地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後他咬牙切齒地發出了一聲憤怒的氣音。
緊接著,艾扎克便胡『亂』地抱起了自己身前的資料,怒氣衝衝地朝著門外走去——
“我去通風口!”
他低聲吼道。
“說不定在哪我還能從這堆狗屎裡看出什麼狗屁東西來!”
……
艾扎克離開之後,房間裡一瞬間就安靜多了。
紅鹿的嘴角弧度也加深了許多。
喬伊斯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會想要跟他搞好關係?”
“唔,他是加爾文的親人,你知道的,我沒法對他動手,只能稍微給自己找點樂子。”
紅鹿攤開手,冷漠地說道。
他臉上依然覆蓋著那種輕佻的,類似於花花公子一般的假笑。
但有那麼一瞬間,一種極其冷酷的氣息從他的笑容中洩『露』了出來。
喬伊斯感覺彷彿有一股涼颼颼的冷氣滑過了他的脖子,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腰側的槍,那是作為資深警員在面對極端危險分子時候固有的生理本能。
紅鹿從來都不是那種可以讓人安心地待在他身邊的人,他的危險和扭曲程度超過了喬伊斯知道的任何一名犯罪分子,而紅鹿本人也並沒有認真掩飾這一點。
當然他從來沒有真正地在這群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處於某種直覺,喬伊斯很肯定定紅鹿也沒有在加爾文面前『露』出過自己的全貌),但他存在的本身,經常會在某個瞬間讓喬伊斯感到一種原始的恐懼。不,正確地說,自始至終,喬伊斯一直都覺得紅鹿令人害怕,只不過這種過於軟弱的情緒強行被他壓制在了心底,然後在他不經意間浮上意識的水面。
喬伊斯相信,艾扎克也是察覺到了紅鹿潛藏在那張漂亮臉蛋下面的極度黑暗,才會對這個綠眼睛男人與加爾文之間的曖昧關係如此反應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