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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熙之搖搖頭,微笑道:“我想,我暫時還不會離開讀書檯的。”
石良玉也笑了笑,“那好,我們就此告辭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藍熙之本來還想多留幾天,但見石良玉眼中那種絕望悲涼的神色,心裡一凜,站了起來,微笑道:“好,那你們就先待在這裡,我過幾天再來。”
她雖然在微笑,可是卻覺得臉上的笑容很假,假得幾乎連肌肉都被牽扯得生生地痛。
石良玉點點頭。司徒子都口開口合好一會兒,才道:“謝謝你,藍熙之。”
藍熙之搖搖頭,說得一聲“你們要多保重”,轉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錦湘一直悄悄注視著石良玉,卻見他一直低頭看著地面,便默默地跟在藍熙之身後,也走了出去。
良久,石良玉猛然起身走出店門,看著遠方,兩個女子乘馬已經徹底遠去。他靠在門口,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小的冊子,那是藍熙之送給自己的速成武功招數。他看著上面秀麗的字跡,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藍熙之,今後我怕是連你也再見不到了。”
後面,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是司徒子都。石良玉悄悄擦了擦眼睛,將小冊子藏在懷裡,回過頭斷然道:“子都,我們也走吧。”
司徒子都道:“可是,你的腿傷還沒痊癒呢。”
“已無大礙。反正遲早都是要走的,不如早走早做打算。”
第十九章不是妹妹是皇妃(1)
蕭卷處理完最後幾份奏摺,直起身來長吁了口氣。外面,天色已晚。
一名長期侍奉在皇帝身邊的老宦官,在御書房外躬身道:“殿下,皇上召您說話。”
蕭卷站起身,喜道:“父皇身體好多了?”
“回殿下,皇上快痊癒了。那名叫做葛洪的郎中,醫術真是高明啊。”
蕭卷喜不自勝,加快腳步往皇帝的寢宮走去。
這偏安一隅的皇宮,雖然也精巧富麗,卻決不若以前大一統的皇宮一般赫赫堂皇,再加上這十幾年來,皇帝和太尉朱濤都倡導節儉和與民休息,所以,皇宮內外雖然幾經修葺,但是仍舊顯得有些簫落。
皇帝正坐在御榻上閉目養神,聽得腳步聲,趕緊睜開眼睛,“卷兒,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父皇請放心,事情都處理好了。”
自從皇帝病倒後,蕭捲回宮再次親政。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幾乎是不分晝夜地處理各種積壓的政事,又秘召葛洪進宮為皇帝治療。皇帝本來是鬱悶過度才導致疾病纏身,如今朱敦撤兵,政事恢復,心病暫去了幾分,加上葛洪醫術精湛,病情大為好轉,精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皇帝聽完兒子詳細的彙報,又對幾件大事做出了裁決,很滿意地點點頭,“卷兒,你做得比我好,我也放心了。”
蕭卷平靜地看著父親,並不說什麼謙讓的話,只道:“為父皇分憂是應該的。”
皇帝依舊憂心忡忡,“只怕朱敦還會捲土重來。”
此次朱敦“清君側”後退兵青州,依他的野心和兵權,絕無可能就此罷休。蕭卷當然也知道這個禍患一日不除,這御榻是一天也坐不安穩,他笑道:“父皇請放寬心思,好生保養身體才是上策。朱敦再來,我們兵來將擋就是了。”
皇帝看著兒子鎮定自若的神色,再看他比往前更精神些的身形,略略放下些心來,低嘆一聲,“卷兒,現在對朱濤一家該如何處置呢?”
蕭卷毫不猶豫道:“重用朱濤,要真正利用他來牽制朱敦,想必這會比千軍萬馬更有效。”
這個問題,皇帝自己也不知思慮了多少回,如今聽兒子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也立刻拿定了主意,“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父子倆又閒話了一些政事後,皇帝立刻轉到了自己掛心已久的太子妃一事上。朱敦正是看準皇家人丁單薄才無所顧忌,因此讓兒子趕緊立妃才是比什麼都重要的頭等大事。
皇帝想起兒子曾要求若立妃當由他自己做主的事情,可是太子妃畢竟是未來的皇后,一點也馬虎不得,就道:“卷兒,立太子妃的事你可想好了嗎?何家的女兒雖然不錯,何家也是士族大家,不過,何延本人卻首鼠兩端,見風轉舵,跟他聯姻似乎不妥,至於其他武將……”
蕭卷一直都在專心聆聽,見父親停下,才從容道:“父皇,等朱敦事情徹底解決後,我一定馬上處理此事。如今朝局紛亂,人心不穩,決不是選妃的好時機。立妃是大事,不宜草率行事,不知父皇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