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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銀子。
一個茶棚,哪怕這個茶棚賣得東西多一點,生意好一點,但是一個月能賺多少錢?茶棚裡的東西就沒一樣貴的,他們常年走街串巷的哪裡不知道那些材料的價錢,隨便算一算就知道茶棚的定價究竟有多便宜,賺的不過是辛苦錢。
衙役到底公務在身,不能留下來看熱鬧,很快就走了。
林淡不知道衙役的想法,否則他就要笑出聲。做生意的哪裡能和普通百姓買菜比?哪怕是一個茶攤,每天只要賣出去的量在上面,也能直接跟人講價,成本真的要比預期的低得多。
再說到油布。油紙傘、油布傘,擱哪裡都是價格昂貴的。那是因為制傘不易,一個熟練的老傘匠,製作出一把白坯的傘,也要花上十天半個月。這還是沒算上在傘上作畫的時間。事實上,很多傘為什麼貴,多半是在這傘面上。
像是他們家,林大伯就喜歡自己寫字作畫,讓人制成傘面給全家人用。他一副字畫值多少錢?在外面真心千金難求。但是對他們自家人來說,一把傘能值什麼?總共加起來的花費也不用幾兩銀子。
現在這茶棚用的油布,只不過染了最普通的素色,更多的花樣一概沒有。以前吳州不產桐油,幾乎所有的油布油紙都是從別的州運過來的,價格自然高。
但是現在,他們自家就產桐油啊。身為吳州地區潛藏的民間最大的桐油商人,林淡表示桐油多得是,不就是做點油布嘛,小意思!
汶城內很快就多了個布莊,專門賣油布的。
油布的作用很多,但是人們還是第一次知道油布也能有那麼多的花樣。各種染色的就不用說了,油布傘也是老身長嘆,最受歡迎的是一種油布衣,平時穿著當然不舒服,可是下雨天穿著,比蓑衣要好得多,做事情也方便,關鍵是這價格還真算不上貴。
一件普通的油布衣四百文,料子式樣好一點的,六百文、八百文的也有,最貴的也不過是一貫錢。
汶城本來就富庶,這個價格對於很多人家來說,都不是個事。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能買得起四百文一件的。在汶城,隨便買個布裁一件衣服,也得這個價錢呢!
可以預見的日進斗金的生意,林淡終於把林大伯的私房銀,算在了這家鋪子的賬本上。聽說大爹要給小蟲發零花錢,那可不是一點點,每天光是吃的,都得把普通人家給吃窮。現在小蟲還越來越挑嘴,大伯孃又管著不讓他多吃,要不是家門口就有一個算得上是自家開的茶攤,不然他那點零花錢哪裡夠?小蟲在書院裡的開銷可不小,還是他私底下偷偷給吧。
當茶棚的各種換裝,一路換到京城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涼。整個京城一片肅殺。
秋後問斬,實際上按照大商朝的律令,真正被處斬的人數量很少。每逢到大赦,什麼哪裡發生災難了要祈福啊;太后壽辰要與天下同慶啊;各種各樣的名目還不少,許多囚犯都能因此重新做人。但是有一種情況叫大赦不赦,改弄死的一定得弄死。
皇帝的罪己詔剛下完,二皇子就被帶到了刑場。
他現在已經不那麼痴傻了,哪怕是被關在刑部大牢,他所受到的待遇,比起其他重犯來說,也要好得多。最起碼,他住的牢房,就關了他一個,還能稱得上纖塵不染。他的妻妾和孩子就在他的隔壁,從每天泣不成聲,到如今的麻木不仁。
他以為自己會害怕會怨憤,然而並沒有。
這天的京城幾乎都被染紅了。圍觀的人很多,但是天很快就下起了大雨,將刑場上的血水或者還有些別的汙物都沖刷了一遍,留下一下日積月累留下的痕跡。
前皇后在冷宮裡投了井,被人發現及時救了上來,但是整個人都傻了。
林家人卻事不關己似的,全家都窩在小莊上,看著一道金黃澄亮的油,從榨油的管道里出來,落在早就準備好的缸裡。
胡高旻眼睛都要瞪禿了,半天才道:“油?”
林和誠不耐煩地咔吧咔吧磕著炒熟的葵花籽,沒開口,就是點了點頭。
林二伯完全不知道胡高旻幹嘛在這兒,根本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自然說話沒多客氣:“自家小孩兒隨便折騰的,小生意而已。將來給咱們大商百姓多一樣零食。”
胡高旻的眼睛都快瞪突了。什麼小生意?!這可是油,素油!這能是小生意嗎,這能只不過是一樣零食嗎?然而他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都沒用,當初林淡跟他提過一起種花,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要是他早知道是油,哪裡還會這樣?
秋風習習的京城街頭,開始有人賣烹香的炒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