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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狀元的墨寶,就這麼被快馬加鞭地送去了保城關。
“有理有據”的四兄弟依舊蹲守班房,有幸成為北涼縣牢房唯四的囚犯——以前北涼縣這邊不興打官司,更不興坐牢。通常有仇當場就報了,被捕快看到抓了個現行,有錢就給錢,沒錢給捕快或者受委屈的那方揍一頓出氣也就過去了。
北涼縣的牢房一直空空蕩蕩的,好處是乾乾淨淨,連點黴味都沒有。壞處也是乾乾淨淨,連一根保暖的稻草都沒有。
四兄弟哆嗦著抱團取暖,對著老得已經耳背的獄卒說道:“怎麼連根稻草都沒有啊?這天氣咱們睡著要凍死人!”
反覆說了三遍,老獄卒才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扯著喉嚨語重心長道:“原先稻草還是有兩根的。這不是新縣令大人來了,我也怕他說牢房不夠乾淨,特意打掃了一遍。放心,冷是冷了點,保準一個跳蚤一隻耗子都沒有,我每天都刷一遍呢。”
四兄弟目瞪口呆地看著老獄卒佝僂著背,慢吞吞地走了出去。邊關生活的糙漢子,還真沒人會講究什麼跳蚤耗子的。
過了一會兒,老獄卒給端了牢飯過來,一人一個巴掌大的乾酪餅,一碗清水。雖然乾酪餅沒有油水沒有一點蔥花芝麻什麼的,但是有一點鹹味,還微微有點熱乎勁,清水喝著冰涼,倒也沒什麼異味。這些比起他們自己在家裡吃著也不差了,甚至要好上一些。
兄弟幾個吃著,卻都有些咽不下去,良久,老大說道:“其實二十文家裡還是拿得出來的。”
“曾大夫的日子看著也不好過,上次我看著裡面衣服都補丁疊補丁。”
“誰的日子好過了?可是二十文也太貴了。老爹的病就沒有一個好的時候,一年到頭要是次次都這麼二十文,誰受得了?這還不算藥錢呢!”
他們在軍屯裡住著,雖然能找軍中的大夫看病,但是診金加上藥錢,一次沒個幾百文下不來,吃的還不算是什麼好藥,只是拖著;要是哪次犯病重一點,少說也要三五兩銀子。他們家裡雖然兄弟多,可也不是這麼個花錢辦法。這兒既然曾大夫看病不要錢,能省一點有什麼不對?曾大夫又不是隻給他們家免費看病,怎麼就光捉他們一家?
“這新來的縣老爺不講道理,可憐咱們老爹在家裡還不知道怎麼樣?”漢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著急,鼻子一酸,眼淚就淌了下來。
其實曾大夫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要去衙門給四兄弟說情,被餘道長給攔住了:“人命關天,老哥著急也沒用。那什麼軍屯你告訴我一聲,我找個人帶路過去看看。”
曾大夫急得跳腳:“他們一家……”
“急什麼?教出這麼幾個腦子拎不清的兒子,死了也是活該。”應道長走過來,不用瞪眼睛,曾大夫就蔫兒了,“把那老頭的病情說說,小余你準備好了過去。”
曾大夫將病情急匆匆地說了,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應道長就有些看不上他:“你也就是爛好人一個。你就想著他們窮,可他們一家兄弟四個,有手有腳,全都沒病沒痛的,都有力氣對著十來歲的孩子揮拳頭,還不比你做個大夫掙錢多?你就顧著自己當好人,就不顧著給什麼人當好人!”
曾大夫想辯解,卻是啞口無言。
應道長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今天你先回去吧,想清楚了再過來。”也不看看自己孫子骨瘦伶仃的那一點兒,還想著去幫扶別人?
應道長為著這事情有些生氣,但是要說他有多生氣,絕對不至於。老道士不知道活了多久,在朝堂上見過的事情,比這糟心的不知道多多少。要是這點事情能讓他氣很久的話,那他早就被氣死了。
現在醫館的病人不是很多。應道長早早就收拾了回家,聽到林淡在小廚房裡忙的聲音,想到晚飯是林淡的手藝,心情略好了一些,走過來探了個頭:“晚上吃什麼?還是羊肉餅?”
“不是。”林淡把用料實誠的大餅往鍋子裡貼上,“阿樂看到今天集市有賣牛肉的。我看著不錯,一會兒我再包點餃子。”
牛肉餅裡不是純牛肉,餡料裡面還和了泡菜,蒜香可口。
牛肉餅很好,餃子也很好。應道長超常發揮,一不小心就給吃撐了,吃完對著一盒子剛出爐的香甜的蜜糖糕運氣。
晚飯只吃了一個牛肉餅兩個餃子的白正清,笑眯了眼睛,夾了一塊放進嘴裡,發出滿足的“嗯~”。剛出爐的蜜糖糕香甜鬆軟,金黃的色澤做成葵花的形狀,擺放在盤子裡,像是一小塊盛開的葵花田,連香氣都像是真的。放涼了吃雖然也很好,但是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