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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堆裡鑽了出來,對著林淡蹭了蹭。
風雪只是小了一點,並沒有停。在視線中看不到蔡俊旻的身影后,胡澈把林淡抱回了屋:“我大概是知道了,小國公這是看不起我。”
“咦?怎麼會?”林淡很吃驚。小國公對胡澈雖然不熱絡,卻也沒有失了禮數,哪裡看得出看不看得起?
胡澈的表情倒是很平靜:“說看不起,大概也不怎麼確切。”他輕笑兩聲,打趣道,“在京城,你的名氣可比我大得多了。我和你走得近,從中也謀得了不少好處。我能有今日,一多半是佔了你的光。”
林淡皺了皺臉,想出言反駁,不過他知道胡澈說的只是一些不知情的外人的認識,暫且按捺下來沒吭聲,只是摟著他的脖子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胡澈本來就沒被小國公的態度打擊到,這一下更是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安慰到,低頭溫情地親了親,才繼續說道:“你看,幫了蔡家大忙的油料生意,是你一手挑起的。對北地軍民大有幫助的兔肉和兔皮生意,也是你開始做的。還有我和你成親,怎麼看都是我佔便宜。我雖然考了一個狀元,也就是考了一個狀元罷了,並沒有什麼功績,能做的看著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所以,他對你多少有些欽佩,對我卻覺得不過如此。畢竟小國公也是武狀元出身。”
“別說的好像考一個狀元很容易似的。”林淡咕噥一聲,突然臉色一變,“等等,不會是……我們回房說。”
“嗯?”胡澈雖然不解,但還是很快就把林淡抱回了房,交代不準其他人過來打擾,才問道,“怎麼了?”
“你說,有什麼事情能讓小國公親自過來,還來得這麼匆忙?甚至於身邊一個人都不帶?只是送孩子入學,有必要嗎?”林淡是反過來猜想的,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胡澈,發現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吞了吞口水問道,“你也想到了是吧?”
房間裡的炕在他們起來之後,就已經沒有再燒了。晚上留下的餘溫,在這種天氣下,維持不到半個時辰。如今過了半天時間,已經冰冷一片。
胡澈扯了一個羊皮縫製的坐墊過來,給兩人墊上,才坐了下去,沉聲道:“若是反過來這麼想的話,最大的可能只有一個。”
“他知道我們殺了謝思興。”林淡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冷靜地分析,“謝家軍此行動作隱秘,然而北地還是蔡家的地盤。蔡家若是有心,那必然能夠找到蛛絲馬跡。再加上這會兒謝思興失蹤的事情應該已經暴露了出來,無論他如今是不是世子,只要他是謝帥和長公主的兒子,這件事情必然就會受到極大的重視。”
胡澈乾脆把林淡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輕輕拍撫林淡緊繃的背脊:“謝思興帶著謝家軍過來北地,是為了殺你,來之前肯定做了一些掩飾。當然這些掩飾是針對外人,長公主要知道謝思興的確切目的地並不難,甚至於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也不難。”
“是,她……他們知道謝思興要殺我。”對於那些上位者來說,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倚仗,那麼他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證據,只要有著足夠的理由懷疑,就能夠捏死他。他自己其實無所謂,反正這輩子他已經是賺到了。可是他並不想連累車隊裡的那麼多人,更加不想連累到胡澈。
殺人的時候雖然做得狠絕,然而其中有多少被逼無奈,只有自己心裡明白。他們從來都沒有針對謝思興的計劃,在北地意外相逢,擺明了你死我活的場面,謝思興不過是棋差一招。他怎麼能因為自己手腳做得乾淨,就覺得安全了?完全忘記了那些大人物的處事習慣。
“沒關係。”胡澈把林淡抱緊,冷笑道,“小國公過來就是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沒關係。最起碼,只要我們在北地,他就可以保我們安全無虞。他都把他兒子送來給我們了。”這簡直相當於把自己的兒子當成質子,只要林淡依舊站在蔡國公府的這一邊,蔡國公府就能保住他們。
蔡俊旻這一招做得不可謂不絕。但凡林淡和胡澈是感恩圖報的人,今後就必然將自己捆綁在了蔡家的戰車上。
作為林家子來說,這樣做對於林淡只有好處並沒有壞處。然而如今的林淡卻是半個胡家人,胡家卻從來沒有在蔡國公府的戰車上。
至於將自己的兒子送過來,其實蔡俊旻也不吃虧。保城關雖然大,卻也是一個城關,並不適合孩童。北涼縣雖然小,卻也是一個正經的縣城,而且他們府上還有一個天下學子都趨之若鶩的白正清,還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應道長。蔡俊旻此舉,怎麼都不會吃虧。
林淡冷靜下來後,很快就想通了,嘆息:“真是,比我都會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