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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聽出這話是謙虛。味道是聞得出來的,而且邊上有兩個廚子把關,味道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應道長樂呵呵地接過盤子:“那我就不客氣了。”夾起一塊肉就塞進嘴巴里。表皮脆而不焦;皮下的油脂幾乎已經全部融化,和蜂蜜香料醃料一起變成豐厚的肉汁;肉質不柴不羶,全是羊肉鮮嫩的口感。
“好!”應道長大讚一聲。這醃料也不知道怎麼調製的,竟然一點都沒有奪走羊肉的味道。烤全羊他以前也吃過,北地傳統粗獷的吃法雖然也不錯,但是這種看似粗獷實則考究的烹製方法,更加美味!
眾人聽見應道長喝彩,頓時也跟著起鬨,大叫一聲:“噢!”然後紛紛拿著盤子,上前接肉。
阿樂的匕首耍成了花,許多等不及的人,還自己要了刀子上前切肉。旁邊壯漢呼喝著把另外兩隻羊架上接著烤。
酒杯酒盞全都棄之不用,大碗滿上。二十斤重的酒罈,一會兒就見了底。
林淡看胡澈拿出他吃麵用的大碗,趕緊阻止。胡澈沒辦法,只能讓人去給他拿了一張琴出來。
琴他倒是許久沒有碰過了,這會兒也不講究什麼點香。生疏了兩首之後,他就順暢了。他博聞強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曲子都記得住,彈順了之後,一首接著一首,最後也不講什麼曲子,和著人們唱的歌或者是吼的一嗓子一起伴奏。
林淡上輩子身為紈絝,對這些不算精通,比起常人來要好得多。這時候也不講究,除了胡澈瘸了腿之外,全都下場載歌載舞。落在林淡眼裡,那根本就是群魔亂舞。
舞劍的,耍拳的,還有像他們先生那樣揮毫潑墨看著很瀟灑,實際上手上拿的根本就是筷子的。更有一群滿地打滾,又哭又笑扯著嗓子嚎的。
胡澈只恨自己瘸著腿,對林淡小聲抱怨:“你也太會挑時候了,不然我給你舞劍,比阿樂可好多了。”
林淡手上拿著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撥浪鼓,原本手裡的胡琴不知道去了哪裡,聞言紅著一張微醉的臉,扭過頭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地一笑:“澈哥~”身子一歪就倒了過去。
胡澈趕緊把他手上的碗給拿走,裡面的酒剩下一個碗底。剛才吃飯的時候,林淡就喝了幾杯,他彈琴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換了大碗。他掂了掂放在邊上的酒罈子,裡面就剩下小半壇。
林淡倒在他懷裡,大概是不滿胡澈沒應他,生氣地扯了扯他的衣襟,用力再叫了一聲:“澈哥!”
用力是用力了,聲音卻一點都沒放大,軟軟地窩在胡澈臂彎裡的林蛋蛋微微嘟著嘴,眼睛半開半合,看著就讓人想狠狠欺負一頓。
胡澈倒抽一口氣,扣住林小壞蛋往他衣服裡伸的手,聲音都有些變調:“醉鬼。”
他說得很輕,沒成想林淡卻聽到了,抬頭衝著他嘿嘿一笑,手指點著點自己:“蛋蛋……醉鬼……醉蛋嘿嘿嘿。”
胡澈無奈了,嘆了一口氣,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環抱著他的手臂更攏緊了一點。
阿祥趕緊送上一條毯子,勸道:“天冷,老爺帶著二爺回房吧?”
雖然這會兒是過節,大家都放開了,但是總得有人清醒著。林祥身為管家,責無旁貸。他剛才也不在,這會兒才剛從外面回來。
胡澈看看林淡,也不堅持守歲了,問了一句:“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阿祥臉上帶著溫厚的笑容,“耄老們都說要給老爺和二爺供長生牌位。”
胡澈新官上任,對周邊還沒具體摸清楚,但是縣城裡的情況卻瞭解得不少。這一次他讓廚房備下一份五穀蒸糕,一份什錦盆,用林淡的名義,給縣城裡的耄老和寡居的老人們送上。花不了幾個錢,也算是收買人心。
無論是他們胡家還是林家的勢力幾乎都在京城,北地就一個蔡家沾了點邊,但是能不能當靠山還兩說。更何況,他要是連個小小的北涼縣都搞不定,那就更加別想著去靠上蔡家。
敲打這些同僚是必須的。現在不說得罪,他在那些同僚眼中也不討不了好。這時候他就必須把民聲抓緊,否則他可不想灰溜溜地回到京城,更不想自己就這麼留在北地。
“今天辛苦了。家裡還得你多看著點。”
“老爺客氣了,這是小人分內之事。”阿祥趕緊應下。他今天雖然不能喝酒,但是菜肉管夠。林淡雖然對家人大方,但是一年到頭可沒幾次能夠這麼敞開了肚皮吃肉的時候。
胡澈笑了笑,把裹著林淡的毯子緊了緊,上前和白正清和兩位道長告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