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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好像所有人都接受了林大郎隨時都會去世的訊息,總覺得他不過是在拖時間,再加上造成這一切的人哪怕奪了出身,到底也是皇帝的兒子,又已經死了,議論的人到底少了。再怎麼樣,難道還能把人拖出來鞭屍不成?
送行的隊伍一直送過了十里亭,車隊才正常往前行走。蔡大頭已經有些累了,回到車廂裡,想往二先生身上鑽,看了看大先生,還是靠到了暖手捂身上。
特製的車廂無論本來有多寬敞,多了一隻暖手捂之後就有些擠。還好車廂裡鋪滿了軟軟的獸皮毛毯,上去直接脫鞋子,地上也能坐能躺。
馬車顛簸,不好看書。胡澈乾脆出了題目,檢查學生的課業。
蔡大頭時而能答出來,時而答不出來。答得好的時候,二先生就會獎勵他一個小點心。他從北涼跟著先生們回到京城,當然是住在自己家裡,和自家人一起過年。但是他和京城的家人又不熟悉,自己爹孃兄長全都在保城關沒回來,一個年過得不是很高興。
現在能和先生們在一起,蔡大頭覺得就算大先生會偷偷吃他的點心也沒關係。
林淡看著胡澈又藉著蔡大頭答不出來,把小孩兒的一個點心往嘴巴里直接沒收,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蔡大頭看著,他都要直接上手抽胡澈了。跟個小孩子,還是自己的學生計較,出息呢?
新任河州同知內心輕哼:林蛋蛋是自己媳婦兒,自己媳婦兒做的點心都是自己的!學生?學生以後有他自己的媳婦!
蔡大頭年紀到底還小,胡澈也沒有考校太難的問題,隨後又用一些小故事之類的,講了一些淺顯的道理。其中很多都是林淡上輩子聽過的。
不得不說,胡澈在胡扯方面很有天分,完全可以看得出和愛好寫遊俠故事的胡鈞是親兄弟,各種小故事什麼張口就來,完全不需要醞釀構思。
林淡聽了一路,等到了驛館或者客棧休息的時候,就把胡澈說的那些小故事都記錄下來。從京城一路往南到河州,這些小故事積攢了三冊。
“你寫這些做什麼呢?”作為差不多形影不離的枕邊人,林淡做什麼事情,當然避不開胡澈的眼睛,“我隨便亂說的,難不成還能出書?”
“就是好玩。”林淡也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河州繁華不下於京城。林淡行事不能像在北涼那麼隨意,勢必只能深居簡出,要是每天只能看看賬本,做做點心,那日子多無聊啊?
胡澈就覺得自家蛋蛋委屈了,小聲立軍令狀:“放心,哥一定在十年內讓你‘痊癒’。”
林淡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悠著點。凡事穩妥為主,現在你已經太招人眼紅了。河州知府和你不對付,還是先想著怎麼擺平他吧。”
這一次白正清和餘道長也隨行,就是應道長出去雲遊了,沒和他們一路。餘道長對做官那一套並不是很懂。白正清雖然知道,但是這一次他明顯擺出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擺明了要考校學生。
胡澈其實已經有了幾個應對方案,但是具體怎麼樣,還得見過河州知府之後再說。他也不是很擔心:“河州知府為人耿直,應該不難相處。”
作為一個能夠當上河州知府的官員,這位王大人的靠山十分強硬。他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出身名門望族,母族妻族姻親,無一不是世家大族。站在廟堂上的人,他們家要是拉拉關係,一小半都能沾親帶故,擁有這樣的背景,哪怕是河州當地的勢力,也得賣他三分面子,他根本就不需要看別人臉色。現在胡澈過來,他擺明了態度“我討厭你,不會給你面子,有機會就整你”,其他人自然是跟著他走的。
胡澈的車隊在驛館停留了兩日,並沒有一個官員前來迎接。到了第三天晌午,才有一個小吏慢吞吞前來,神情倨傲地要帶著胡澈去做交接。
林淡的表情就有些奇妙。戶部尚書是很厲害,但是他們當官的是不是忘記了,到哪兒當官主要是經吏部的手?
蔡大頭年紀小,看到那小吏的態度也皺了皺眉頭,顯然十分不喜。他的身份地位說起來也是十分尊貴,出門從來就沒被慢待過,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人,要不是家教嚴格,早就讓自己的護衛過去把人揍上一頓了。
林淡拍了拍學生的肩膀,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位王知府,看樣子果然很……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