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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掌櫃姓趙,年紀三十出頭,長得端正,看上去像個讀書人更像過生意人。
“小人幼時曾跟隨家中老人略識了幾個字,十三歲進到廣城的田義齋當灑掃的僕童,十四歲當夥計……”
趙掌櫃的賣相,林淡還算滿意,再聽他這麼三言兩語把自己的出身經歷說了一遍,不由得點了點頭。
從他的經歷不難看出,趙掌櫃是個有心人,肯下苦工,腦子也聰明;否則絕不可能進了書局一年就能當夥計。別以為進了書局做事,就能有人教認字了。難道進了酒樓當夥計的,都能成為大廚麼?當然不是。
林淡能聽得出趙掌櫃在不動聲色地誇獎自己,但是這種方式他並不反感,在書齋這種和清貴掛鉤的營生中也行得通。
他沒有做過書局生意,並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不過看之前的張掌櫃,兩年時間就能攢下那麼大一筆家業,想來書局的利潤不小。
林淡這邊因為不懂,所以不動聲色。
趙掌櫃卻心頭惴惴,大致將他對書局近一段時間的規劃說了一遍,才問道:“關於之前張掌櫃,他把兩處房產,並原先他自己家住的那一處,交還到了賬上,算是填補這兩年來的虧空。加上他另外私藏的一部分文房器物在內,不知道東家打算如何處置?”
“南溪巷和西正巷的都找牙人賣了。”那兩處房產對他沒什麼用處,他現在也缺錢,“另外一處在哪兒?”
“就在離書局不遠的通固街上,是個兩進的宅子。”趙掌櫃自認也算得上見多識廣,然而對他的上任卻還是有些歎為觀止。
給人當掌櫃,地位看著是東家之下第一人,甚至很多東家對生意方面,還不如掌櫃來得清楚。掌櫃私下裡撈一點油水,也算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然而兩年時間內竟然撈出那麼大一票家業,不得不說前任的膽子真是夠大,也不得不說東家太過粗枝大葉。
當然,東家不計較,是掌櫃走運。現在東家一計較,掌櫃就慘了。那位張掌櫃生活奢侈,現在一下子別說積蓄,就是宅子都保不住;外室還抱著兒子找上了門。那一通熱鬧估計一個月都沒法消停。不過東家也心善,照著這掌櫃的所為,就是丟進衙門裡,也在情理之中。
書局和其它店家差不多,掌櫃和夥計一般都是住在店裡;一來是為了方便看店,二來也是在外居住開銷不菲,尤其是像京城這樣的地方。
林淡的書局是長輩給的,所在的地段自然不會差;附近的通固街,也算的上是富戶雲集之地。憑著張掌櫃那點收入,是決計買不起的,定然其中也有一部分貪墨的錢……
“你這兩個月辛苦一下,儘快把前面的爛攤子收拾掉。”林淡倒是好奇了,難道賣書真的這麼賺錢?
“東家客氣。小人最晚下個月中就把賬目理清楚了,拿來給您過目。”京城的房子不愁賣,那兩處宅子賣了之後,書局的賬目上也能有足夠的錢,足以讓他將書局盤活了。
“通固街的宅子你看過?”身為地頭蛇,通固街他自然是知道的,環境還算不錯。
“看過。”趙掌櫃的很快就把那處宅子的佈局畫了出來,“大致上應該不會錯。”
林淡點了點頭,拿了筆在佈局圖上重新添了幾筆:“你找工匠,讓他們這麼改。廂房隔成十個小間,每間每個月收兩百文房租,只租給那些學子。允許他們抄書抵房錢,抄一頁算一文錢,多抄的部分可以結錢,也可以從書局換取文房用品。具體的,你自己擬個章程。”
這年頭很多進京趕考的學子,除了少部分京城有人的之外,很多都是在外租住。客棧什麼的,短時間租個幾天還行,但是長期租住能貴得嚇死人。有錢的學子們會租個小院,至於大部分學子很多都是租住在郊外的寺院內。這日子過得說好聽是清淨,說得直白一點兒,那就是苦逼。
出遠門所費不菲,再加上途中會遭遇到的各種不可預期的危險,所以很多學子進京趕考之後,哪怕落榜了,也不會返鄉。撇開這些不提,春闈過後到秋闈的這段時間,幾乎所有的學子們都會在京城過夏。
對於這部分學子來說,花費什麼的還是小節,他們留在京城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交際。
林淡自己在學問上也就這樣了,哪怕換了個林大哥的腦子,他自覺自己應該也不會在這方面有所建樹。但是出身在林家這樣的人家,他對這些方面知道得非常清楚。
讀書人清高,多半讀書人其實都不怎麼通庶務,有錢也沒法過上舒心日子,看他大哥就知道了。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好,不過是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