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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出人意料地美味,哪怕有人心事重重,在吃的時候也被美食所征服。
林祖母放下碗筷,等所有人都吃完後,發話:“老大、老大媳婦、大郎,還有老七跟我來。”
林縈覺得自己被排擠在外,臉上一陣肅穆。他才不稀罕聽什麼悄悄話呢!他要念書去,做功課去!
林蛋蛋有些發毛,走出去一段路後,直覺地和誠身後一靠。
林和誠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孩子他娘,被靠了靠還以為“兒子”走不動路,直接就蹲下把林淡往背上一背:“走,小爹揹你。”
走在後面的林大伯孃夫婦步子頓了頓,林大伯伸手握住夫人的手,緊了緊:“走吧。”
林大伯孃點了點頭。
莊上並沒有正經的書房,平時林淡和胡澈他們讀書的地方,不過是重新收拾出來的一間小屋。現在林祖父要談事情,一行人到的乾脆就是他們臥室的外間。
林祖母將一眾僕役統統遣走,又讓林大伯仔細檢查了一下週圍,才開口道:“都坐下。”
這一番作為,讓林和誠和林淡都不由得嚴肅起來。只是林和誠有些摸不著頭腦。最近發生在他身上最大的事,莫過於親事了。但若真要談論他的親事,為什麼要把林淡也叫來?好吧,就算他的孩子他娘是林淡說的,可是這件事情父母兄嫂應該都不知道啊!咦?說起來,大侄子怎麼就知道他未來孩子他娘叫什麼?
林祖父慢慢喝了一口茶,才勉強問道:“大郎,你是誰?”
他耗費了無數精力的大孫子,一夕之間沒了。他不願意相信,可是種種事實擺在眼前,卻由不得他不相信。
林和誠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大侄子雖然懵了腦子,但大侄子明顯還是大侄子啊,不然大侄子還能是別人不成?他剛想說話,手腕卻被林淡猛然抓緊。
林淡抿著嘴,眼眶泛紅,聲音卻嚴肅堅定:“爺爺,我是林淡,林七郎。”
“林……七郎?”哪怕早有預料,林大伯孃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林淡深呼吸一口氣,他本來就沒打算瞞著,只不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現在既然這樣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乾脆一次性說清楚:“我不知道大哥怎麼了。我是林和誠和卓白薇的兒子。”
林大伯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倒是林祖父還撐得住,問道:“那祖父問你,你今年幾歲,怎麼會和你大哥叫一個名字?”
“我十八了,爺爺。我的名字是大伯起的,說是我和大哥長得像,生辰還是同一天……我沒見過大哥,只聽說大哥是十五那年沒的。”他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盯著林祖父說道,“爺爺,我十歲那年,大伯死了,您也氣死了;十二那年,二伯、三伯死了;十三那年,二哥、三哥、六哥死了;十四那年,五哥也死了;我十五那年,我爹死了。林家就剩我一個男丁。”
一個十五歲,什麼都不知道,被嬌寵的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少年,一力撐起門楣,外面群狼環伺,其中的辛苦根本是難以想象的。林淡也並不是沒有怨懟。
其他人都被他說的話給嚇呆了,只有林和誠心大:“怎麼我沒和哥哥們一塊兒死,倒是還死在了侄兒們後面?”
林淡低笑一聲:“誰讓全家就我們兩父子最沒出息呢?爺爺您將希望都放在大伯大哥的身上,所以敵人對大伯大哥先下手。我和我爹作為被您刻意教出來的紈絝,什麼都不知道,才活得最久,可笑我們還去追查到底是商家的哪個人把我們家弄到這幅田地?”
所有人都無言以對。養個小兒子自汙什麼的,幾乎已經是名門世家高官顯貴們的慣例了。
一來,地位到了他們現在這個地步,若是說一點把柄都沒有,那根本就不現實。當然誰都會將把柄捂緊,卻架不住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有一星半點的被政敵挖出來,貶謫流放指日可待。倒還不如一開始就弄個敗家子在外面,成天的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錯出來,就算被政敵攻擊,也只是“小節”。
二來,如林和誠這種算得上是老來子的,本來就十分受寵,做什麼都捨不得。反正繼承家業的人有大哥了,做小弟的沒出息一點就沒出息了,沒什麼大礙,根本就不會捨得狠下心管教。
只是,從來就沒有人問過林和誠的意見,也從來沒人問過林淡的意見。
三年多來的辛苦,幾個月來附身在大哥身上的茫然無措,林淡今天算是徹底爆發了。他沒有大吼大叫,只是冷著一張臉,樣子連林大伯都有些發憷。
“究竟是商家的誰要弄死我們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