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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裡是機密一區通往雅典娜之城的道路,誰會在這裡紮營?而且看這篝火是剛剛熄滅的,他們分明是察覺到了大戰,才匆忙熄滅篝火離去。若是軍人在此紮營,遇見友軍戰鬥,即便不幫忙,起碼也要上前檢視一二,這不符合軍人的作風。而且,牧黎的雷達上也沒有提示有友軍在附近。
如果不是聯邦軍人,這篝火是誰留下的?難道這個世界,還有除了軍人的人有能力在危險重重的城邦之外行走?
帶著這樣的疑惑,牧黎迴歸了隊伍。他們的裝甲車被毀了。為保安全,隨時警覺,牧黎上了一輛敞篷吉普車。更換好氧氣瓶的羅格正巧是駕駛員,此刻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傷痕累累,倒黴透頂的三中隊,再次踉蹌出發。牧黎暗自祈禱,但願之後的路程,不會再有意外出現。
牧黎坐在裝甲車上,出神地思索著剛才自己的發現,又趁機查了查資料,終於明白除了聯邦軍人之外,確實是有一類人有能力離開七大城邦,在危險的外域中行走的。他們被稱作冒險者,大多是因傷或因為陣營變更而退伍計程車兵,自發組成傭兵隊,受僱外出,到叢林中採集各種資源,或者押運貨物、護送僱主,過得是刀頭舔血的生活。七大城邦中,有一座阿爾忒彌斯之城,位於倒三角形的七大城邦的東南面,面積廣闊,與雅典娜之城相當。那裡又被稱作“冒險者之城”,正是這類人的聚居地所在。聽說那裡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自由之城”,十分繁華,也是商人最愛去的地方。
看來,剛才的那堆篝火,大概是一小隊冒險者留下的,冒險者一般不願與軍隊打交道,也是可以理解。
隊伍行進在原始叢林之中,舉目而望,只能見滿眼的黃綠色。這些植物,牧黎多半已經不認識了,它們是變異後的植物,在稀缺的陽光、渾濁的大氣和無所不在的輻射中,它們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植物永遠是最為頑強的生物,而人類,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並不如它們。
士兵們很沉默,士氣低迷,只是悶著頭一味地趕路。此次出任務,連番的挫折和意外使得大家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隊伍中,有老練計程車兵,也有第一次出任務的新兵。老兵看慣了生死,面上是麻木的表情,眼底深處卻透著濃重的悲傷。新兵隱忍地哭泣,剛剛還活生生在自己身旁的戰友,下一秒就化作死屍,但他或她卻沒有時間悲傷,沒有權利嚎啕,只因他們都是軍人。
這就是戰爭,或許在牧黎那個時代,某些戰爭是可以避免的,可以用外交手段解決的。那個時候都是人類自己內戰,軍人戰鬥的物件同樣為人。而如今這個時代,戰鬥的物件變為了怪物,這是你死我活的種族之戰,軍人的戰鬥物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是不論戰鬥物件是誰,戰爭的殘酷永遠不會改變。
牧黎殺過很多人,如今又要開始殺怪物了,她卻覺得,好像不論殺哪一個,她內心都不輕鬆。殺人或者殺怪物,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但熟悉的人離自己而去,那造成的傷痛,是無法挽回的。牧黎是幸運的,在她當兵的那麼多年時間裡,並沒有遇到過身邊的戰友犧牲的情況,只有一次,一位戰友受重傷,進了cpu,但也只是重傷,並未死亡。而如今,死亡常伴左右,她卻因為和這些戰士們還不熟悉,感受不到真正的痛。但她知道,自己遲早是要痛的,她已經有所準備。
渾身狼狽的牧黎,甚至沒有時間更換衣服,就這樣想著心事,慢慢地坐在車上睡著了。這一覺,昏天黑地,她什麼也沒夢到,等她再次在羅格的呼喚聲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車上矇頭睡了五個多小時,本來被地龍血液染得溼透的作戰服,已經板結得硬邦邦,好似硬紙箱般穿在身上,難受得緊。
耳機裡羅格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少尉!能看到城牆了,我們終於到家了!”
牧黎迷迷糊糊睜開眼,舉目遠眺,面罩下的臉龐緩緩流露出震撼無比的表情。她不由自主地從敞篷吉普上站起身,扶著車身上的護欄,近乎合不攏嘴。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壯觀了,使得她覺得心靈都為之一闊,整個人都飄忽起來。感覺到這天地的壯美,以及自身的渺小。
隊伍已經出了原始叢林,軍綠色的長龍在連綿的平原之上賓士。中央一條寬敞的壓土路,兩側平原上長滿了及腰高的野草,掩埋在野草中,隱約可見不知廢棄了多少年,爬滿苔蘚的汽車,以及倒塌後被藤蔓覆蓋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就在牧黎的右手側,她剛剛路過了一塊歪歪斜斜插在雜草從中的指示牌,是高速公路上的綠色牌子,指示著川陝高速。
隊伍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