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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是過慣貧苦日子的人,她的養父雖有一身強大的武藝,卻沒什麼賺錢的頭腦,她自幼就過得清貧。後來進了軍隊,更是很少有機會去接觸上流社會,不懂什麼叫真正的富裕。在她看來,能有一個乾淨整潔的落腳之地,不需多大,樸實平凡就是最好。
出入社會一年的時間,開始明白有錢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不是毫不在意的,偶爾她也會羨慕:若是自己有錢,就能如何如何。她內心其實也很平凡,但她知道,自己天生就是窮命,一顆榆木腦袋瓜,即便有賺錢的機會放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會發現。
窮人嘛,窮有窮得好,她窮得自由,窮得開心,精神上是富足的,沒什麼好抱怨的。
但是牧黎今天卻明白了,貧窮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蘭妮帶著她穿過骯髒不堪的街道,她看到道路兩旁衣衫襤褸以至於衣不蔽體的乞丐般的貧民,半死不活地躺在路邊,一動也不動;看到簡陋不堪的棚窩彼此形成的間隙裡,正在翻扒垃圾的小孩和野貓打架爭搶食物;看到枯槁的老人跪伏在她腳下,輕聲祈求著‘軍官大人,給點吃的吧’,他們的脖子上無一不戴著漆黑的項圈,牧黎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攥住,漸漸難以呼吸。
她和蘭妮,穿著布料精貴的軍裝制服,打扮得華美又貴氣,威嚴十足。昂貴的牛皮軍靴踩踏在汙濁的街道上,漸漸染上泥點,她們與這裡格格不入。牧黎不知道蘭妮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此刻,她甚至沒有心思去揣摩蘭妮的意圖,只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這裡就是阿瑞斯大區的貧民窟,這裡有九成以上的居民,都是叛變者。”蘭妮走得穩當,語氣不急不緩,聽不出情緒。
牧黎亦步亦趨地跟著,沒有吭聲。
“每個大區都有屬於自己的貧民窟,這裡面如何髒亂差,都沒有人管,唯一受到管制的是貧民區的出入問題。外面的人不能隨意進入,裡面的人更是不能隨意出去。我是提前做了準備,才能帶你暢通無阻地走進來的。”
確實,牧黎回想方才蘭妮挽著她的手臂過檢查的時候,守衛計程車官只是看了一下她們的□□,就立刻放行了。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牧黎問她。
蘭妮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對一些東西很感興趣,所以特意為你作了安排。”
“我對這裡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站在這裡,真是讓我飯都要吃不下了。少校,我看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牧黎厭惡地說道。
蘭妮又是一笑,定住腳步,回身看向牧黎。牧黎捂著鼻子看著她,面上將欲作嘔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逼真。
“牧少尉,你的戲演得太糟糕了。”蘭妮說完,嘲諷般斜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回身向前帶路。
牧黎吃癟,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跟上。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本著這樣的原則,牧黎決定閉嘴,什麼都不說。蘭妮帶她來這裡的目的暫時不明,但不難判斷,應當與她當初救了那對叛變者母女有關。在那件事裡牧黎所表現出的異常,應該徹底引起了蘭妮大小姐的好奇心。而且,大小姐或許已經將此事與弗里斯曼大將的密謀之事聯絡起來了,大小姐必然是想透過帶牧黎來叛變者集中的貧民窟,試探出牧黎是否真的與一般人不同。
雖然這都是牧黎的揣測,但牧黎覺得自己這次必然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們漸漸深入了貧民窟的中心地帶,蘭妮一邊走,一邊很自然地向牧黎介紹起貧民窟的基本情況,好像知道牧黎並不清楚這些一般。
“自叛變者出現之日起,貧民窟就基本上存在了,到如今也有一百來年了。一代一代的叛變者以這裡為家,本來人數很少,漸漸也就多了起來。
咱們都知道,當一個人的陣營偏差值出現問題時,首先肯定是判定性質。如果陣營變更是在同屬陣營中,那麼問題不大,可以選擇接受治療,或者直接放棄治療,更換陣營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你在陣營測評所裡有人,或者出得起一筆叫做‘變更費’的費用。但如果是跨屬性陣營變更,特別是‘守序變混亂’‘善良變邪惡’這種,那就是很嚴重的問題了,治療、勞教、□□,最後一步便是流放到這貧民窟來。
一旦來到了這裡,就等同於失去了聯邦公民的身份,失去了一切的權利和自由,只能被箍上黑色的項圈,當做怪物一般圈養起來,每個月只有數量可憐到可悲的補給糧,還要幹大量的無償勞動,餓得皮包骨頭,也無處洩憤訴苦。偶爾得以出去,還會被平民白眼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