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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大帳內,蘭妮正坐在牧黎的病床邊,看著趴在床上的牧黎,她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艾麗塔軍醫已經在第一時間完成了對牧黎的救治,但是,葛蟲之毒解起來並不容易,除了需要做手術切開牧黎後脖頸,將寄生其中的葛蟲剔除之外,還需要注射抑制神經毒素的解毒劑。不過,艾麗塔醫生手邊並沒有針對葛蟲的解毒劑,因此只能說是泛泛而治,毒素短時間內無法清除徹底,雖不危及生命,但肯定會影響牧黎的正常活動,起碼五六天的時間裡,她都會時而昏迷時而甦醒,處於高燒之中。
“葛蟲毒致幻,這段時間她的神智可能會不大清楚,出現幻覺。我會讓護士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免得她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艾麗塔軍醫坐在自己的簡易辦公桌邊,側著頭對蘭妮說道。她頓了頓,才繼續道,“已經九點多了,弗里斯曼少校還是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要早起行軍。”
“不,我就在這陪著她。”蘭妮輕聲回答。
艾麗塔軍醫揚了揚眉毛,面上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她聳了聳肩表示隨便,然後繼續埋頭整理桌上的一些積留的檔案病例。
時間是晚上九點,距離地下洞窟戰鬥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牧黎中毒發現得時間早,救治也比較及時,多虧了蘭妮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而除了牧黎,03、07兩名士官也被葛蟲寄生,同樣得到了救治,現在正躺在外間的病床上修養。牧黎和蘭妮所處的這間病房被厚重的布簾隔在內間,實際上是艾麗塔軍醫的辦公室,牧黎躺著的那張病床,是艾麗塔值班時用的床。艾麗塔是特意騰出來給牧黎睡的,畢竟牧黎是她的好友,且蘭妮少校似乎也不大想牧黎和外間的病號們躺在一起,而艾麗塔自己另有帳篷可以睡,倒也沒什麼影響。
又過了十分鐘,蘭妮依舊不言不語,牧黎也沒有轉醒的跡象。艾麗塔完成了工作,起身打招呼道:
“我先去對面帳篷休息了,有什麼事立刻來叫我。”
蘭妮點了點頭,艾麗塔衝她笑了笑,然後掀開布簾,走了出去。路過護士身邊叮囑了一句:
“你們沒事就別進裡間了,不要打擾弗里斯曼少校和牧少尉。”
護士有些詫異,隨即恍然,抿唇憋笑應了下來。
於是整間病房裡,只剩下蘭妮和昏迷的牧黎獨處。
蘭妮的表情鬆軟下來,眼神重新回到了牧黎身上。看著牧黎緊蹙眉頭,額頭上滲出汗珠,一副正在經歷痛苦噩夢的表情。蘭妮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她起身出了帳篷,不多時端了一盆涼水回來,打溼毛巾,幫她擦拭汗珠。因為傷口在後脖頸,牧黎只能趴著睡,額頭上不好敷冰毛巾,只能隔段時間給她用涼水和酒精擦拭來降溫。
“喂,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像這樣照顧過誰,你是第一個。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對得起我嗎?”蘭妮一邊幫她擦拭,一邊輕聲說道。
可惜牧黎根本聽不見。
“我說你啊,離開主城前都不和我打個招呼,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你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排隊追求我,你倒好,竟然避我如蛇蠍。我知道我有的時候是有些過分,但那也是你太惹人生氣了,你要是能...體貼點,聽話點,我又怎麼會想著去對付你,結果弄得我們倆比陌生人還不如。”
蘭妮小聲抱怨著,將毛巾丟進了盆裡,搓洗幾下。然後撈出毛巾擰乾,疊成方塊,鋪到牧黎的後腦勺上。她端起水盆打算出去倒水,動作卻漸漸停了下來,看著水盆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蘭妮緩緩攥緊了盆沿。閉上眼,她彷彿囈語般低聲呢喃:
“你怎麼能...忘了我...”
***
嘹亮的哨聲響起,綠草如茵的大操場上,無數的軍綠色的身影正在操練。
“都沒吃飽飯呢!我告訴你們,當了兵,進了特種部隊,就不要再把自己當女人!你們要比男人還強,否則在戰場上,你們指望哪個白馬王子來救你們!啊?”兇巴巴的男教官正負手站在一旁,看著五六位女兵一字排開,正被罰做俯臥撐,
“牧黎!你這個班長怎麼帶兵的?!你是真不知道化妝品不許用,還是做好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假讓你們出去買生活用品,就是讓你們買化妝品回來的嗎?”男教官的怒火蔓延到了她身上,她筆直地站著,表情倔強,並不言語。
“你也陪著她們一起做,多做十倍!”男教官指著地面命令道。
“是!”她高聲應答,然後向前跨出一步,原地直挺挺地倒下,撐住地面,開始做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