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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欣慰和擔憂,她明白,自己留下來,讓他很開心。但是他依舊擔憂著,擔憂著大業是否能成,擔憂著親人們,是否能安安穩穩地走到最後。
最初,教會還抱有對查克的忌憚。他們不敢怠慢自己夫妻倆,讓她們住在教皇華貴的大宅之中,衣食住行都有人服侍,每日身邊都跟著一大群的人,監視和軟禁他們。
當情勢急轉直下,他們□□的待遇,自然也就跟著急轉直下。從軟禁,直接變為□□,他們就被轉移到了這座高塔之下的地牢之中。
她與查克,分別關在相對的牢房之中。中間隔著走廊,四周無比的寂靜。這裡面冰冷陰暗,就連老鼠都不會出現。除了鐵門鐵床,無機質的不鏽鋼水池和便池,一無所有。這裡的日子,無比的難熬,每日睜開雙眼,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除了回憶從前,似乎沒有其他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莫裴媛從小到大並沒有吃過這種苦,也從未經歷過牢獄之災。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徹頭徹尾的折磨。她已經年過五十了,一切都大不如從前,在牢裡的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讓她痛苦不堪。
這些日子一來,為了打發時間,她每日都會仔細地思索著她的過去,剖析著自己的心。與查克·弗里斯曼這樣一個大逆不道之徒結婚,她後悔嗎?是否會恨讓她聯姻的父母親,是否會覺得包辦婚姻毀了自己的一生,以至於到老了,也要遭受這諸般罪?
但她的內心卻出奇的平靜,她不覺得後悔,也不怨恨,她覺得,如果這是一切美好來臨之前的陣痛,那麼她是必須要忍受的。
查克,她的丈夫,在她的眼中是世間少有的偉人。他的世界,少有人能懂。他是大逆不道,是復仇之子,是以一人之思維顛覆整個聯邦的不世奇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第一智將。他冒了天下之大不韙,做了這世上第一個徹徹底底的反叛之人。他就是“利拜倫”的代名詞,他是握刀人,正是他手中的利刃,撕裂了黑夜,迎來了黎明。
牢房的門開啟了,穿著修士袍的修道士走了進來,他們給莫裴媛佩戴好枷鎖,押著她走出了牢房。門口,她看到了闊別一個月的丈夫。他的鬚髮長了,清瘦了,更加蒼白了,凹陷的面頰上,那一雙藍寶石的眼睛,卻依舊清澈明亮。嶙峋的雙手,青筋暴起,他掩蓋鬍鬚下的嘴唇,似乎笑了,他伸出拷著枷鎖的雙手來,理了理莫裴媛額前垂下的碎髮。然後就好像尋常日子裡早間出門一般,趕在妻子之前,率先跨出了步子。
曾經如山一般偉岸的後背,如今卻佝僂著、瘦削不堪;曾經筆挺的軍裝、耀眼的肩章,卻成了一身粗布製成的囚服和枷鎖;曾經光亮如鏡的軍靴,如今卻連一雙拖鞋都不能穿,赤著雙腳,走在粗糙的牢房地面之上。
莫裴媛跟在他的身後,時光似乎在一點一點地放緩。她忽的意識到了一點:
啊,查克·弗里斯曼,我們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啊。
思及此,一腔思緒猛然攪動,許多年未曾流淚的她,忽然淚如泉湧。
走廊盡頭,電梯上升,當久違的外界的光亮照耀在他們頭頂。查克·弗里斯曼眯起了雙眼,身心都前所未有的輕鬆。他邁著步伐,走在城牆之上,就在不遠處的牆垛口,原本佔據那裡的大炮被移開,小小的平臺上,查克和莫裴媛被押送到這裡跪下,劊子手就在他們的身後,隨時會扣下扳機。
道格拉斯教皇出現在了不遠處,他手中拿著擴音器,向著城牆之下正在奮戰的太陽神號大喊:
“塞巴斯蒂安!立刻停止攻擊,解除對太陽神號的控制,出艙投降!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時間一過,我立刻槍斃弗里斯曼夫婦!”
“倒計時開始,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彼時,塞巴斯蒂安整備數臺阿瑞斯型號的機甲纏住,雙臂雙腿都被鋼索纏繞了起來,一時之間無法擺脫。聽到道格拉斯的威脅,頓時大急。她觀察了一下,牧黎所駕駛的裝甲車已經趕到了塔門之下,但是三十秒之內,是根本不能從塔底上到百米的位置的。想要救查克·弗里斯曼和莫裴媛,就只能依靠她自己的力量了。
急迫之下,塞巴斯蒂安怒吼一聲,再度發動了太陽神號後翼的火焰動力推進器,將火力加到最大,直接帶領數架機甲一起升入空中。然後她青筋暴起,周身肌肉的控制力全部集中到一起,駕駛著太陽神號在空中猛烈地旋轉起來。
一架、兩架,那些纏繞住太陽神號的機甲一個個都被甩脫,就剩下最後一架機甲的時候,塞巴斯蒂安掄起那架機甲,就直接衝城牆之上砸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