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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開懷大笑。
四位姑娘雖然不知道牧黎在笑什麼,但感覺被嘲諷了,莫名有些不爽......
蘭妮頭一次見牧黎笑得這麼開心,雖然她一句話也插不進來,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但願她能永遠這樣快樂下去,蘭妮默默在心底祈禱。
車子下了匝道口,穿越平坦的田野,11月底,田間沒什麼作物,一捆一捆的幹稻草堆在黃土地上,顯出幾分寂冷。不久,車子又上高架,漸漸能看到一座壯觀的斜拉鋼索橋,橋下,滾滾黃濤洶湧奔騰,向東流逝。牧黎心口彷彿被大錘擊中,眼睛瞪大,透過車窗看著那東流水,血液中有什麼在翻滾。
長江...是長江!
天知道,身為一個炎黃子孫,穿越到混亂的未來世界,能再看到長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炎黃子孫的母親河,奔騰了數萬年,在遭遇大災後,雖然已經嚴重改道,卻依舊川流不息。
國不再,家已亡,唯有這東流亙古不變,只要有她在,似乎就有了根,就有了歸宿感。此刻,牧黎莫名溼了眼眶。她單手撐在車窗邊緣,捂著嘴,看著外面的景象,久久不曾收回視線。腦海裡反覆念著一首詞,揮散不去: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大約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體會到她此刻的心境。那一瞬的疏闊和明朗,似乎將一切的苦痛糾纏都轉化成了雲煙,一吹就散。
於是當淚水蒸發,心境平息下來後,她的臉上,只剩下淡淡的笑容,漆黑的雙目裡,多了幾分瀟灑自在。
雖然在過橋的這段路程裡,她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淚水。但敏感的蘭妮,依舊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很奇妙的感覺,或許應當說是心有靈犀。牧黎就坐在她身邊,蘭妮時刻關注著她,過橋前,雖然也曾放聲大笑,身上卻彷彿揹負著全世界。但是過橋後,蘭妮只覺得她的肩膀鬆了下來,背上的東西卸了下來。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整個人帶給別人的感覺都變了。
“你還好嗎?”蘭妮低聲問。
牧黎衝她一笑,回道:“好極了。”
那笑容居然讓蘭妮心跳加速,臉莫名其妙就紅了。她舔了舔紅唇,移開視線,揚眉笑得嬌媚:“我看出來了。”
前面開車的瓊繼續翻白眼,她真的很想像旁邊副駕上她家老大一樣塞著耳機睡覺,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和後排那一對同處一個空間,對心臟不好。
好在折磨單身狗的旅程終於走到了終點,車子過江,拐入了臨江工廠區,然後駛入了一處廢棄的工廠大院。車子停在了廠房外,一行人下車,背上所有的行李裝備,浩浩蕩蕩往廠房裡走。
仇爭一邊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這是牧黎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到手機,她心中自嘲哂笑:看樣子沒有手環id的人,就只能用手機這種淘汰產品了。
“是我...在哪兒?......二樓,好,我們馬上來。”
電話很快結束通話,眾人上了空蕩廠房側面的樓梯,來到了二樓一處休息室門口。仇爭有節奏地敲了敲門,三長一短,很快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一位亞裔小夥子,穿著工人的工作服,繫著皮圍裙和袖套,頭上還卡著焊接面具。
“爭姐,你們可算回來了,這次出任務怎麼這麼久?”小夥子把眾人迎進休息室。
“嗯,確實拖了不少時間,不過在老師的預料中。老師呢?怎麼都不見人?”仇爭問。
“首領已經帶著大家轉移了,我是留守等你們的。之前你通知我時,我就和首領聯絡了,她另外派了車來接我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接下來要去的地點我也不清楚。”
“怎麼,這處工廠也不安全了?”瓊問道。
“嗯,三天前我們就轉移了。”
“不會吧,誰在查我們?”佐伊奇怪道,“按理說,冒險者之城裡不該有人不知道阿薩辛的名號,誰會來惹我們?”
阿薩辛?牧黎皺了皺眉,這是這個神秘組織的對外稱號嗎?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首領認為不安全了,你知道,首領永遠是對的。”小夥子說道,隨即目光落在了蘭妮的身上,臉瞬間就紅了,視線躲閃,又看到了牧黎,不由道:
“你是...牧黎?”
“是,你好。”牧黎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