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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向蘭妮確認,冒險者究竟是被殺的還是真的不治身亡。蘭妮給了她非常確切的答案,就是病死的,並非被人殺死。
“實際上他的傷情比貝利嚴重得多,能拖到現在算是奇蹟,他早就該死了。他死後,我們就又少了一個證人,估計是不能把史密斯拖下水了。”
“你還想把史密斯拖下水?”牧黎驚訝地看著蘭妮。
“自然,他們背叛了弗里斯曼,我怎麼能善罷甘休。何況他們本來就不乾淨,犯了錯要贖罪,這是常識。”蘭妮笑道。
牧黎癟了癟嘴,沒說話。
“沒關係,史密斯逃不了,若是皮耶爾倒臺,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我也不必操那份心。”蘭妮道。
牧黎轉移話題道:“今晚殺手就要來了,你就這麼讓貝利躺在裡面讓人殺?”
“貝利肯定是得死的。”蘭妮語出驚人。
“哈?!”牧黎驚了一跳。
蘭妮白了她一眼,道:“大驚小怪。我說是假死,怎麼會讓她真死?假死劑你聽說過嗎?注射後三個小時內能停止心跳和呼吸,大腦活動降到最低,人體進入假死狀態。三個小時後緩慢恢復生命體徵。我已經和那邊約定好了,殺人方式必須是呼吸衰弱自然死亡,貝利必須留全屍,由我來下葬,否則我不會交人。”
“皮耶爾居然會答應你這樣的要求?他難道不懷疑你是想讓貝利假死嗎?”牧黎道。
“我跟他說,我和貝利有淵源,我把她的命交出去已經十分對不起她,我只是想在最後良心能安。我還和他說,貝利畢竟是姜思婉的女兒,看在你死去的夫人的面上,請給她留個全屍。”蘭妮道。
牧黎擔憂道:“你打感情牌?奏效嗎?”
“換了別人可能不奏效,但皮耶爾,我有九成把握。皮耶爾本來就想要貝利自然死亡,任何有可能的他殺都會給他帶來嫌疑。大選在即,容不得一絲汙點。何況,這個人是真的愛姜思婉,否則這麼多年來,他也不會處心積慮地要找比他強大太多的安德烈斯復仇,和安德烈斯作對沒有一絲好處。”她頓了頓,抬頭看著牧黎道,
“實在不行,我還有最後一道保險。”
“什麼保險?”牧黎問。
蘭妮看著她不說話。牧黎反應了片刻,然後呆呆地指著自己道:
“我嗎?”
蘭妮點頭:“嗯,實在不行,你就再次扮演第三方,去把貝利搶下來,我們把她藏起來,也算是最笨的辦法了。”
牧黎點頭道:“我明白了。”
於是牧黎重新換了衣服,按照蘭妮的部署,藏在了貝利病房的天花板夾層裡,如果有緊急情況,她就會從天而降,搶下貝利。而蘭妮則坐在了護士值班室之中,面前擺放著監視器,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身後還有她的兩位女僕——櫻華與蓉華,也換了便裝,陪在左右。
牧黎趴在天花板的夾層中,四周黑黢黢一片,灰塵的味道不斷刺激著鼻孔,只有她的手環id在閃著幽幽光芒。她的手環id上顯示著貝利病房的監視畫面,耳朵裡還塞著對講耳機。就這麼靜靜地潛伏著,好似夜幕中的捕食者,極有耐心地等待著自己的獵物出現。
等待是一種無聲的較量,越是有耐心的人越能取得勝利。大概凌晨一點半左右,目標終於出現了。看起來應當是個男人,穿著一身不知從哪兒來的白大褂,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進了病房。牧黎看到他手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只是來到了貝利的病床邊,先是伸手開始捏貝利的臉頰和脖子後方,大概是在確認有沒有易容,是不是真的是本人。隨即他從白大褂的口袋裡取出了一臺巴掌大的小儀器,掰開貝利的嘴,把儀器放了進去。
“dna檢測儀。”牧黎的對講耳機裡傳來了蘭妮很小聲的解答。
什麼?現在的dna檢測居然如此先進了,這和測體溫有什麼區別嗎?
大概只有兩三分鐘的時間,殺手確認了貝利的真實身份。於是他伸出了手,取下了罩在貝利口鼻上的呼吸機。然後拉起被子,捂在了貝利的口鼻之上。
牧黎感覺自己的心在突突地跳,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殺手一邊死死捂住貝利的口鼻,一邊開始計時,與此同時,蘭妮也開始計時。到達四十秒時,蘭妮按下了手中的按鈕,藏在枕頭下的針管刺出,扎入了貝利的後脖子之中,並就此留在了皮肉中,很快消失。原本昏迷的貝利開始抽搐,潛意識掙扎。死亡在靠近,貝利緊閉的眼皮緩緩睜開,看不到眼珠,全是眼白。
兩分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