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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樓上下來一隊舞姬,全是金髮雪膚的波斯美女,懷抱樂器,邊唱邊跳。
領舞的尤其美豔。碧藍的眼睛輕飄飄地瞄來瞄去,勾魂攝魄。
行蘊忙低下頭。
小蓮背對一切,正一門心思奮戰於食海,臉上還粘了醬汁。
他不由伸手去抹她的臉。
指尖尚留著雨夜的餘溫。指尖下的冰肌玉骨也不似往常,悄悄升了溫,也不知是不是酒的關係,竟飄出幾朵紅霞。
小蓮抬起頭,滿面疑惑中對上一雙沉醉的眼睛。
行蘊膩在她臉上的手突然微微一顫,如遭電擊。
琴絃抖動著,散出一波波嫵媚的音符。
魔音穿耳,春藥催情。
他聽不到,嗅不到。只有一聲聲敲響的手鼓,依著節奏,直直擊到心頭。突突狂跳不受管制。
怎會這樣?
雨夜的心魔好像又回來了?從那風雨如瀑,竹濤如怒的夜一路嗅著追蹤而來?抑或根本沒走?!悄悄藏在心頭,秒秒分分時時日日蟄伏膨脹,伺機而動?!
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怔怔地想著,心思也漸漸遠了。
突地一聲斷喝:“淫賊!”
誰?!
行蘊趕忙收手,慌亂四顧。
對面亂作一團。一個癟鼻子凸眼的矮冬瓜酒吃多了,將領舞的姑娘拉在懷裡亂親。醉醺醺的,也不顧眾目睽睽,就要硬上。同行的上去拉,包天色膽藉著酒勁兒更加肆無忌憚,竟沒人攔得住。
那波斯姑娘只是笑著一味躲閃。人離鄉賤,在這財富遍地的長安,想拼殺出一片天地談何容易?
小蓮不知何時已跳了過去,劈面就是幾下,將塌鼻子打翻在地。
塌鼻子甩甩頭,臉面上已經落了幾個青紫的拳頭印。一時怒火攻心,開口怒罵,嘰裡呱啦,全不是漢文。
原來是個日本人。
不是唐人啊?波斯姑娘瞧著塌鼻子,頓時卸了笑容。
哼!舞姬冷哼一聲,扭著腰肢偕伴上樓了。
小蓮居高臨下睥睨他,翹著嘴角,幸災樂禍。
被這樣一個小姑娘嘲笑塌鼻子氣不忿,酒也醒了大半。一躍而起,身手還算利落。
只是……
站起來,也是矮人半頭。拼足了底氣,卻因著天生的劣勢,不自覺地散了幾分。再看姑娘的臉,粉面桃花,也是少見的美人,眉目間的風致竟是波斯舞姬難及的。剩下的怒火也悄悄地化了,忘了她的潑辣,竟伸手過去。
小蓮往後輕巧一跳,讓他撲了個空。
行蘊怕她惹出事來,趕緊上前拉住,施禮道歉,竟也說得一口流利日語。
另幾個倒是溫文儒雅,與塌鼻子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連連致歉還禮。見行蘊會說日語,喜出望外,以為遇到同胞。小蓮雖不知他們說些什麼,看那熱絡勁兒也知道是臭味相投。
第2章(2)
“喂!”她憤憤地踢行蘊的腳跟,“和這幫倭人有什麼可說的?!”
踢了幾下,行蘊才還禮話別。
“那些倭人是幹什麼的?”小蓮歪頭瞪著行蘊,滿臉不快。
“他們是日本的留學生,那個……另一個是隨行的商人。”
“你怎麼會講他們的話?”
“道場常有遣唐的日本僧人,所以自幼和他們學了一些。”行蘊靦腆地笑笑,補充,“也不過皮毛。”
“我看你和那些色狼說得很投機呢。”
“他們人地生疏,很難遇見會說本國語言的。我告訴他們有時間可以去寺裡。”
“其他幾個倒還好,可那個癟鼻子的……那麼猥瑣……居然連本姑娘都想……”一面憤憤地發牢騷,小蓮瞟著行蘊,突然道:“你說,是剛剛的舞姬漂亮,還是我漂亮?”
“……”
小蓮嘻嘻地笑,“說嘛,誰更漂亮?誰……”說著,突然將手貼到他心上,“更讓你心動?”
行蘊一驚,隔著衣袍,少女淡淡的體溫傳到胸口,熾如烈火。慌忙往後縮著身子,那手卻不依不饒,一路糾纏上來,把心也燃燒起來了。
誰更漂亮?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
當然是……
行蘊瞧著她狡黠的俏臉,看到黑亮瞳仁中的年輕和尚。
漸漸迷失了——
“當然是……”
她也瞧著他,眉開眼笑,“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