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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勻換嵊瀉孟飛涎蕁V灰�夷鐫詡遙�徒猩�筒換嵬!3�稅ご蛑�猓�淥�奔洌�揖馱謐雷由習詒臼椋�鏡�12點。看一會書,我爹就會考我一次,接著揍我一頓;揍得心情好點兒了,他讓我接著看書,一會兒再揍。
晚上,我爹並不是絕對在家,他有時候9點才回家,仍然會找個理由揍我。一天,我爹回來晚了,他把我的書包拿過來亂翻,他找出了兩個數學作業本,指著舊的問:“這個數學本子用完了嗎?”我說:“沒有。”他又問:“那這個新本子是什麼本子?”我說:“數學本兒。”他又說:“舊本子沒用完,你就用新本子,你以為家裡的錢是撿來的?”他就用我的書和本子砸我腦袋,又連搧帶踹的揍了我一頓;為了讓我捱揍捱得更狠一點,我娘在旁邊添油加醋。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娘和我爹成了一路貨;我爹揍我,她就在旁邊兒火上澆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事實上,任何事情,我都會捱揍。我經過我爹辦公室時,他那些同事們會和我開玩笑,我也和他們開,我雖然天天捱打捱罵,但表現還很正常。晚上,我爹嫌我和他同事開的玩笑不漂亮,讓他在單位丟了臉,仍然會借這個理由揍我一頓。他還告訴我,他故意不當著同事的面兒揍我,怕人家會攔開,所以,晚上才算賬。並且,有的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他仍然能想起來,追加我一頓揍;我娘也經常把他不知道的事兒告訴他,鼓勵他揍我一頓。
我上完廁所,路上遇見小莎,會打招呼說上兩句話兒,我爹嫌我耽誤了時間,也會揍我一頓。任何時候揍我,我娘都會在旁邊煽風點火;並且,我爹這次揍我,我娘會把上次的事兒抖摟出來,鼓勵我爹多揍我兩下兒。
我和我娘也說不出心裡話兒了。一天早上,我娘不舒服,沒做飯,她給了我兩毛錢,讓我買兩塊炸糕吃,一分錢也沒多給我。我擠在同學中,一起買炸糕,他們都說要買兩個;可我一看他們手裡拿的錢,不是一塊,就是五毛,有的拿著四張一毛的,我就問一個學生:“幾毛錢一個炸糕?”他告訴我說:“兩毛一個。”我娘還以為炸糕是一毛錢一個,給了我兩毛,讓我買兩個炸糕吃,我只買了一個吃了。要在以前,我回了家,一定會告訴我娘:炸糕已經兩毛一個了,我根本沒吃飽。可現在,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們已經習慣冤枉我了,我也習慣在腦袋上頂著個屎盆子。無論多麼冤枉,我都一句話不解釋,專心捱揍;反正解釋了,也一樣會捱揍,沒準兒挨的更重。我娘很少單獨找茬兒揍我,我依然不怎麼恨她。
我爹已經不單純用巴掌和皮鞋揍我了,他花樣兒也越來越多。我家東屋,不知怎麼放著一捆竹棍兒,有一摟粗那麼一捆兒。一天,我爹腦門開竅兒,他用我的背當沙袋,把竹棍全部敲碎了。他抽出一根竹棍,在我背上敲碎,緊接著,又抽出一根,繼續敲碎;一口氣打碎十幾根兒,看到我在地上打滾兒,他才停手;等我站起來,他接著用剛才的辦法,再打一輪兒。這些竹棍兒,每根直徑都有3公分,每根棍子都是一下就打碎;並且,這種擊打頻率實在是太高了,我還沒把第一下的疼痛忍過去,第十五下就已經打完了。我只能在地上打一會兒滾兒,才能繼續承受下一輪擊打。我爹就這樣,將那一捆竹棍全在我背上敲碎了,一根兒都沒剩。
我爹打我,還會用另外一招兒:先一記重腳踹我後腰,把我踹得喘不上氣來,他就不動手了,單等著我緩勁兒;等我能喘上氣兒來的時候,他再慢慢打。
他還有更絕的一招兒:打我之前,不給我訊號,我都不知道自己將要捱打,還在幹著別的什麼事兒,身體就已經飛出去了。
有時候,他就想看我哭,我忍著不哭,他就越打越來氣,直到我的眼淚流下來;一會兒,我又不哭了,他就再接著把我打哭,這樣一波接一波地打。有時候,他不願看我哭,我被打哭了,他會說:“止住!”等我止住了,他會接著打我,再把我打哭,然後再威脅我,不准我哭,這樣一輪接一輪地揍。
我爹在單位上,依然沒有得罪過一個人,依然最有人緣兒,每個人都喜歡他。單位上的人全都認為是我不對,以為我太調皮,才會捱打。他們甚至說:“要說你是原志恆的兒子,誰會相信?你爹成績又好,人緣又佳,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兒子來?”
我爹在單位已經是骨幹了。小莎娘也是會計,但老算不對賬,每次都是我爹在月底幫她糾正;據說,我爹一次也沒算錯過賬。單位上的人,已經開始崇拜他了;甚至日雜公司的總經理鄭江舟,也對我爹佩服得五體投地,經常單獨和我爹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