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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的臉色也僵了,他一時說不出話來,突然起身,快步走到花廳門口,背對廳內眾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給本府站起來回話!”用詞很硬,語調卻有些變腔;他的頭仰成一個偏角,這個角度,是可以暫時將淚封在眶中的。
他背後的眾人零零落落地站起來,頭仍是低垂,只有壓抑的啜泣輕輕地響,並沒有注意到他。
沉默了好一會,包拯才又開口,語調雖不復異常,但平和中仍帶著刻意掩飾的憂傷:“本府是怎麼回來的?”他轉了話題。
公孫策向那背影走近一步,黯然答道:“鬥金鋪燒起來後不久,府裡的衙役就過來報信,說大人你被人用轎子送到府衙門口,昏迷不醒;接著學生和王朝他們就趕回來了,大人並沒有什麼大礙,似乎只是沾染了些迷藥。”他頓了一頓,問,“楚項邀包大人赴宴究竟何為?您可曾看見失蹤的官員?”
包拯未回頭,緩緩答道:“失蹤案的確是楚項乾的,那些人都死了,就如同紀姑娘說的那樣‘棄骨而死’。展護衛為救左將軍的兒子,危急時刻雖然逼醒了自己的武功,卻還是沒有成功……當時狀況很亂,本府最後只看見桑寄空和乘風鏢局薛陽夾擊於他,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薛陽不該是楚項的敵人嗎?!楚項傷了他兄弟,又曾擄走過紀姑娘,我們親眼所見的!”聽到這個名字,張龍義憤填膺。
“那桑寄空也該是他的敵人!”公孫策亦氣難平,“為何他的敵人,最後都成了他的爪牙!”
聞聽此言,包拯心絃一觸。淚在眼中已經收幹,換之以若有所思:“公孫先生,”他回過身子,聲音愈加平穩,“現在鬥金鋪的情形如何?”
“水龍軍派出三支最精幹的力量,撲了整整一天一夜,那火在半個時辰前才剛剛熄滅。”公孫策答,“他們差人來報,說初步推斷,鋪裡的物什、雜件,連同牆壁、樑柱,都抹過特殊的火油,防風防水,除了燒個精光,根本不會滅。好在鬥金鋪的院牆防火,才阻住火勢,不至殃及鄰舍。”
包拯冷笑一聲:“好徹底的毀證滅跡!”
公孫策聞言,猶豫著還是說了:“水龍軍的人還捎來訊息,說這樣的大火之下,可能連屍骨都留不下來……”
包拯的目光直指人心:“公孫先生可是說展護衛的屍骨?”
“學生不敢!”公孫策下意識的否認,可又想起了當時那爆燃之烈,“可是當時,展護衛確在屋內,他血肉之軀,如何承受得起?”
“依本府看,展護衛尚有一線生機。”包拯似胸已有竹。
眾人一楞,不解其意。
“方才先生和張龍言道,楚項的敵人,最後都成了他的爪牙。”包拯的臉上竟然浮起一絲笑容,緊接著他下了一個定論:“展護衛,也是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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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廳堂,宴會的擺設。
地毯、牆壁、天花板是不同色度的暗紅,主要的照明光來自廳堂四角高懸的夜明珠,而靠牆一週又點上了紅燭,搖曳的火使令四壁光流影動。
“楚項,你還真會折騰——”是薛陽的聲音,隨著他的步子,從內舍由遠而近,“既然那麼喜歡這廳子的樣式,何苦燒了鬥金鋪再弄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出手比我薛少還闊綽。”
一邊講話,一邊踩上大廳的柔軟地毯,薛陽發現自己遲到了。
楚項依舊坐在主人上座,左手側客位,已落座了紀芙蓉和桑寄空;右手側客位,先是展昭,穿著寬大的深色軟袍,倚躺在仰椅上,濃眉微鎖,雙目緊閉。烏紫的淤青從領口一直蔓延到左頸,厚、重且面積很大,到下顎處才漸轉青黃。而後才是空座——他的空座。
薛陽看到展昭的傷,神態似乎變了變,但很快恢復,而後他又看向紀芙蓉。
紀芙蓉在他的目光中低下頭去,表情上讀不出任何東西。
“薛爺,入坐吧,就等您了。”那個中年發福的漢子——鬥金鋪的七掌櫃,現在是霸王莊的七管家,迎上來。
薛陽的臉泛出一抹陽光,笑道:“實在不好意思。”然後一拂袖子,落座,與紀芙蓉形成了最遠的對角。
見眾人坐定,楚項端起了酒杯:“既然進了一家門,從今後就是一家人。這是我們的第一頓團圓飯,大家走在一起不容易,也許心裡還有這樣那樣的彆扭……沒關係,一家人嘛,感情可以慢慢來,我們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