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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的人馬最擅長的,從來就不是建設,而是摧毀和掠奪。以往也曾有人試圖用錢來從埃裡克手中購買安全,可最終的結局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培南低聲應道:“誰知道呢?或許他們覺得讓埃裡克不再出現,會是個對大家都好的事情!我只是個想要賺錢的小人物而已,除了能到手的錢,其他的我並不關心!好奇心會殺死貓,同樣也會殺死一名僱傭兵,這您應該瞭解?”
微微皺起了眉頭,唐國銘也真想不出抓捕了以摧毀與掠奪聞名的埃裡克,又能對這個國家的紛亂環境有怎樣的改變。抬眼看了看被捆在椅子上、隨著車輛行駛時的顛簸晃動身體的埃裡克,唐國銘伸手從椅子下面抓出了一瓶飲用水:“收購商有沒有說過,他們只收購活著的埃裡克?”
猶豫片刻,培南接過了唐國銘手中的飲用水,伸手扯掉了戴在埃裡克頭上的頭罩,再又拽下了塞在埃裡克口中的一個布團,將飲用水遞到了埃裡克的嘴邊。
儘管裝甲車內的光線並不充足,但在培南撤掉頭罩之後,唐國銘依舊看清了埃裡克的長相……
在唐國銘的印象之中,無數次出現在通緝令上的埃裡克頗有些窮兇極惡的模樣,眼睛裡散發的光芒,也著實帶著些瘋狂的勁頭,與埃裡克幹出的那些事極為匹配。
可面對面看著埃裡克時,唐國銘倒是覺得埃裡克臉上全然沒有一絲兇相,反倒是像個常年在農田中勞作的、年近五旬的老農。或許是因為被頭罩遮蔽了太久時間的視線,在乍然接觸到光明時,埃裡克的眼神有些怪異的迷茫。但在很快適應了裝甲車中的光照環境之後,埃裡克的眼睛裡顯露出來的,全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意味,彷彿對自己被抓捕已經習以為常?
湊在了培南遞到嘴邊的瓶口喝了幾口水,埃裡克長長地吁了口氣,很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看向了唐國銘:“亞洲血統的僱傭兵?你剛才說的是日語?韓語?還是中國話?”
朝著埃裡克露出了個微笑的模樣,唐國銘並不打算回答埃裡克的問題,只是儘量地伸展開了自己的雙腿,好讓自己能在逼仄的裝甲車中坐得舒服一些。
眼見著唐國銘並不打算與自己交談,埃裡克在又喝了幾口水之後,轉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培南:“不論你能得到多少錢,放了我,你能拿到雙倍!”
垂低了手中的飲用水瓶,培南就像是沒聽見埃裡克的話語一般,伸手從裝甲車的地板上撿起了那個用來堵嘴的布團:“不想讓你的牙齒受到傷害的話,張開嘴!”
緊盯著培南,埃裡克的眼神中寧靜異常,語調也平和得像是熟人間聊天一般:“如果你拒絕我的善意,那麼你死定了!你、你的家人、朋友,還有任何與你有關聯的人,都死定了!”
一把捏住了埃裡克的顎骨關節,培南用力將髒兮兮的布團塞進了埃裡克的口中,重新為埃裡克戴上了頭套。
饒有興趣地看著培南那略帶著幾分粗魯的動作,唐國銘頗有些好奇地問道:“幹嘛不聽聽他還想說什麼?”
習慣性地聳了聳肩膀,培南坦然應道:“無非是利誘、威脅之類的說辭,不會有什麼新鮮玩意!”
不著痕跡地將手指從褲縫旁的針狀物旁挪開了少許,唐國銘慢慢地放鬆了自己繃緊的肌肉:“只要放了他,就能有雙倍的酬勞,幹嘛不要?”
盯著唐國銘的眼睛,培南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你當真?只要在這個國家待過一星期以上的人,都會知道埃裡克的話是絕對不能相信的。當然,實施報復的那句話除外!”
迎著培南的目光,唐國銘的臉上也漸漸浮起了一絲笑意:“好吧……我承認不該對你開這樣的玩笑!”
似乎是為了驗證埃裡克發出的死亡威脅,從裝甲車駕駛室中的通訊器中,猛地傳來了殿後的潘冠略帶急促的話音:“頭兒,我們有伴兒了!”
飛快地登上輪式裝甲車的機槍射擊陣位,唐國銘眼看著殿後的悍馬車後十幾輛豐田皮卡煙塵滾滾地衝殺而來,不由得搖頭嘆息起來:“兵蟻這回是下血本了……”
第三章 橫擋豎遮 (下)
擠在悍馬車的後座,包雷手忙腳亂地撕扯著一個又一個作戰背囊,將塞在作戰背囊中的炸藥全都掏了出來,在自己身邊壘成了一座小山。
從後視鏡中看了看包雷那頗有些粗魯的動作,潘冠不禁揣揣不安地開口叫道:“老包,你下手可千萬有點分寸!現在咱們這輛車就是個移動的炸藥庫,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那咱倆可就直接顆粒化了,渣都找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