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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照應著。只是你不守婦道失德在先,能武年紀小,再讓你這樣帶著他過,族人們都不放心。能武他叔叔百天早在我面前提過,由他來照管能武。老朽和族裡的一干老人商議了下,都覺妥帖。百天終歸是能武的親叔叔,能武現在爹孃俱無,親侄子不跟他過,還跟誰?大河是官府的人,正好回來做個見證。這事就這樣定了!”
林嬌雖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只現在,聽到這樣的話真的從楊太公嘴裡蹦出來,心還是跳了下,臉色微變。
楊太公咳嗽一聲,捋了下自己的鬍鬚,接著說道:“林氏,至於你,也好辦得很。咱們大夏朝也沒哪條王法規定寡婦不能改嫁。老朽做主,還你個自由身,往後改嫁還是別的怎麼樣,與咱們再無干系。你失德在先,不過念你一個婦道人家,咱們素來以仁義為重,明日祠堂裡過明瞭這事,給你五斗糧你回孃家吧。”見林嬌想開口說話的樣子,皺眉抬手揮了下,驀地提高音量大聲又喝道,“林氏,你再多說亦是無用,此事已成定局。你行為不檢,不守婦道,便是趕走也不為過。給了你口糧,此時又喚了你來預先叫你曉得,也是出於一片善心,好叫你知曉自己到底錯在何處,得個心服口服,免得明日舉止失當惹人笑話。明天老朽將族人聚到宗祠,當著大傢伙的面給你個文書,再把能武的事宣佈下……”
大約是情緒激動,話也說得長,一口氣提不上來,結果楊太公就顫巍巍咳嗽起來。
林嬌想等他咳喘平息後再開口,至少要辯白幾句,不想他一咳起來竟止不住了。原本青白的臉漲成了豬肝紅,一臉的痛苦表情,胸腔中彷彿有一架破風箱在呼呼地拉,喉嚨裡格格作響,眼睛翻白要死掉一般。
屋裡的人一陣騷動,也沒人管林嬌了。楊敬軒一個箭步起身,托住楊太公用力撫拍他後背。
“哎喲爹哎!為這麼個貨色,氣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林嬌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推搡了一把,踉蹌幾步停下,回頭見推自己的居然是招娣。她正跟穿著藍灰色夾襖的陳氏從自己身側過,見林嬌望過來,示威般地翹了下嘴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這半個月來,林嬌也聽說過關於楊太公家的一些事。如今鄉下的地主,一般分兩種。一種除了在村裡有地,縣城裡也會開鋪子做生意,另一種是隻窩在村裡的土鱉地主。楊太公就屬於後者,喝完了粥還要舔一遍碗底的人。招娣是從前年成不好時,她爹用半袋子糧將她換了的。偌大的院裡,除了個長腿老媽子,她燒火劈柴掃地煮飯,農忙時下地,當騾馬般地被使喚,一人幹三四個人的活。真要論出身和境況,這妹子其實也不比以前的春嬌好多少,偏還要踩自己一腳,真的是女人為難女人了。碰到這種缺心眼的,林嬌一時倒真沒轍了。
折騰裡一陣,楊太公的咳喘總算稍緩了下,被陳百天和他兒媳婦陳氏攙著回房,剩下的幾個老頭搖頭嘆息著也散了,屋子裡只剩林嬌和已經邁步準備走的楊敬軒,還有個招娣站門檻外。
“大河兄弟,我……”
林嬌眼見自己過來,連句囫圇話都沒機會說,就被楊太公的一陣咳喘把人給攪散了,現在連最後的這個人也抬腳要走,想起剛才楊太公提過的他的名,嘴巴一張就喊出來了。
這個叫楊大河的雖然一臉的正兒八經,用穿越前的詞來形容,就是端著,端得厲害,但年紀看起來也不老,楊百天看著他時的那種眼神,想來不過是因為他在官府當了什麼官的緣故。所以她覺得春嬌這麼稱呼他應該沒問題。
楊敬軒右眼皮跳了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硬生生止住腳步,抬頭盯她一眼,見她渾然不覺張嘴仿似還要說話,皺了下眉就大步而去了,只剩帶過的一陣風,掠得林嬌掉落在鬢邊幾縷散發在腮幫子上撓啊撓的。
人就這樣眨眼就都跑光,只剩個招娣還站門檻外鼓著腮幫子對她虎視眈眈,這模樣有些滑稽,但林嬌卻實在沒心情笑,因為她發現自己雪上加霜了——招娣見四下無人,只剩自己和比她還倒黴的林嬌,於是呸了一聲,嘲笑說:“老楊家的,你是不是嚇得連腦子也瓜了?兄弟是你叫的?他是你男人的叔!還有大河這名,全村也就老太爺幾個能叫!”
林嬌終於明白那男人最後盯自己一眼時臉上為什麼是那種表情。她現在真後悔了。早知道中午碰到這人後回家就該向能武打聽下的。現在晚了,什麼都沒搞清楚,糊里糊塗就又把人給得罪了。
林嬌跨出了門檻。招娣盯著她出門,彷彿怕她順手拿院裡的物件。看著她背影,連走路都好像在扭著腰肢,天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