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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的斜坡,那種恐懼會讓人覺得異常的絕望。
斐浦郗爾滿身青青紫紫的躺在懸崖下陰溼的苔蘚坪上,昏花的雙眼來不及調整視線。我就出現在他的耳邊,微笑著問他同樣的問題:“死亡的滋味怎麼樣?
要不要再試驗一次?“
“不要……不要了。”並非畏懼死亡,而是那滿身的傷痕實在是讓一個九歲的孩子感到痛。
我輕輕撫摸著斐彌郗爾黑色的頭髮,感受到手掌低下傳來的顫慄,那將是永遠不能擺脫的恐懼,還是從恐懼中找到的勇氣,我不能確定,我只是遵從神帝的意願,將每一屆數宗所熟知並深埋在心底的傳言告訴眼前這個欲哭無淚的孩子。
“一個人的能力,是上天賜予的;但是伴隨能力而來的往往是註定不能更改的命運。雖然你沒有任何天賦的能力,但是你卻擁有別人追求一生都無法達到的自由。你的遭遇也許並非是神的懲罰,而是神的恩賜……”
九歲的孩子,也許根本聽不懂我這個老頭子的話,但是在經歷過生死一線的驚嚇後,遇上溫柔的撫慰,受傷的眼淚奪眶而出,自從懂事以來,從不哭泣的斐浦郗爾第一次埋身在我的懷中,痛哭失聲。
不為任何原因,只是拼命的哭泣,本能的將內心深處的悲哀和恐懼宣洩出來,直到聲嘶力竭。
我就這樣靜靜地陪著斐彌郡爾在懸崖下哭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明。
我想我的做法可能是可惡了一點,但是我最終達到了目的,斐浦郗爾似乎找到了心中某些迷茫的結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不再有困惑,只是他卻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他那可怕的音樂天賦之中,讓我嚐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
記憶的閥門一被開啟後,就很難再度閉闔,昔日的快樂、擔憂、幸福、痛苦逐一劃過腦海,恍然間已經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了。
教宗從記憶中走出來,在眼前的一片白霧中努力的尋找一個固定的焦點,夕陽的虹彩灑進敞開的窗戶,柔和的晚風吹拂的紗制窗簾,窗欞上懸掛的水晶風鈴在風中微顫著,搖出動人的叮噹聲,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教宗看到了自己一位故友竟然出現在夕陽的虹彩中。
“你來迎接我嗎?”教宗此刻的心靈異常的平靜,嘴角露出一個坦然地微笑,“也該是讓我休息的時候了,斐浦郗爾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的扶持,紅會一直幫助他的,我保管的那部份資料已經轉給了斐浦郗爾,雖然他可能並沒有察覺到,不過他天生就擁有那種神賜予的能力,我想神帝會指引他前進的方向的……”
夕陽的最後一道光輝照耀在窗前,教宗突然看見自己故友的身影突然在窗戶和夕陽之間化作一道淺淺的透明的七彩薄膜,看見那道七彩薄膜的瞬間,教宗終於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
是“神諭”。
是神帝賜給教眾們的無上福祉。
這一個瞬間,教宗用他全部的虔誠完成了最後的禱告:希望斐浦郗爾那個孩子能夠勇敢、幸福……
這一次,夕陽終於落下了。
“教廷的威嚴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甚至是面臨生死存亡的剎那依舊盎然的讓人不能忽視,看來神帝果然在冥冥中保有著這個美麗的行星,你說呢,主教閣下?”
將銀質的酒杯微微舉起,有著如同陽光般耀眼的金髮男人帶著他一貫的溫和笑意收回眺望樓下那場莊嚴的葬禮的目光,轉而緩緩的對著彩繪玻璃上倒映著的人影說道。
“我不這麼認為,至少神帝錯選了下一代的教宗不是嗎?”
身影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男子從喉嚨中發出的聲和他臉上的平和的微笑絕然不同。
放下了酒杆,臉上依舊是那樣溫和笑意,起身緩緩向前走了幾步,跨出門扉站在白玉石徹成的露臺上,到訪的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身後的主教在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明顯的殺意:“主教閣下,我只是作為一個遠道而來接受神之洗禮的平凡男子,當我走進這個偉大而莊嚴的教廷的時候,我已經將我的一切全部留在了教堂的外面……”
聲音在耳邊迴盪,光掠過那修長的背影,在主教轉身的一瞬間,褐色的髮絲飄揚,溫和的表情的轉換似乎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那出自內心深處的殺機竟讓原本溫和的臉龐微微扭曲,在陰陰中顯得異常的掙獰:“但是我想只有在必要的保證之下,我才能答應閣下的條件……”
一陣冰冷的風吹過窗戶,刺目的陽光照在露臺上,但是卻依舊無法照進金髮男人陷入無邊黑暗的那雙青藍色的惡魔之瞳,第一次將焦點定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