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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以前也為我這麼做過。”
阿鸞秀長入鬢的眉微皺,——他的姐姐,這個破草屋裡除了自己,就是一父一子一鳥,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呃,他姐姐,”竹凳上的男子以袖當扇,輕輕扇著,半截玉雕似的手臂若隱若現,直晃了阿鸞的眼睛,“——他姐姐,”男子再次停下,若有所思地望著小花兒,“——死了,他姐姐死了。”
小花兒手下一沉,‘啊’,阿鸞不防,立時痛撥出聲,“對不起,對不起,”小花兒忙收斂心神,趕緊利索地包紮好傷口,——姐姐死了?怎麼可能?明明是他死了而不是姐姐死了!
他將阿鸞褪至肩膀的衣襟拉上來,手邊的脖頸肌理細膩,滑如絲緞,而那秀致的鎖骨,更是——,小花兒眼簾低垂,不敢再看,——這孩子長得真是美,不愧為一隻鸞鳥!小花兒心裡暗自發愁,這形容高貴的小人兒,來歷不明,卻該如何處置打發呢?
“你的傷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略微恢復,這些日子,你就安心留居於此吧,等你傷好些了,再送你回家,可好?”男子閒閒地說,倒不像是跟她商量,而是已有抉擇。
關鍵時刻,還是當爹的更有主意,小花兒卻不像他爹那般武斷,墨星似的眼睛懇切地望著阿鸞,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阿鸞抿著唇,心裡掂量,——想來此時戰事正緊,父王一定無法顧及於她,不如就見機行事,暫時在此養傷吧。她衝小花兒點點頭,眼中眸光輕閃,彷彿會說話一般。
大鈴鐺兒一聽這個美人將居住於此,簡直是歡欣鼓舞,它一旋身,飄飄搖搖地飛起來,在屋子裡打著轉轉,花尾巴凌空撒開,直如七彩寶扇,小草屋中立時便寶光流轉,霞彩繚繞。
“花兒呀,你可真會檢東西,這呆鳥當真招搖得緊。”比鳥還招搖的花兒爹舉袖向飛在半空的鈴鐺兒輕輕一扇,也沒見他使力,但那體型頗大的鈴鐺兒卻似吃了一驚,振翅噌地一下從後窗飛了出去,閃亮的尾羽被鼓盪的疾風吹起,直掃到阿鸞的臉上,
“——呵呵呵——”許是因為太癢,阿鸞不禁失笑,那清越琳琅的笑聲似有生命一般在小屋中悠悠迴盪,令花氏父子暗暗心驚,——這麼動聽的嗓音卻佯裝失語?——這個小人兒不簡單呢,看來這個山谷就快住不得了。
阿鸞似乎也有所察覺,她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隱去,重又斂眉垂目地靠在榻上,姿態端肅尊貴,她傷後本就虛弱,這倒並不需假裝。
“……咳咳……”男子從竹凳上站起身,清清嗓子,偏頭想了一瞬,就嘻然一笑,“鄙人姓花,名襲人,花襲人便是在下——”
“——哈哈哈——”這次輪到小花兒噴笑出聲,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爹如此介紹自己,沒想到竟如此滑稽,這個感覺太喜劇啦,由不得他不笑。阿鸞雖也覺得這個名字怪異,但用於這個美貌的男子身上倒也貼切。聽到小花兒大笑,阿鸞不覺詫異,烏眸深深地看著他,彷彿在問:‘——這很可笑嗎?’
花襲人眼光微閃,掃了兒子一眼,“原本我叫花老大,你嫌粗鄙,說是像一隻瓢蟲,這‘襲人’之名還是你給起的,如今你倒笑得要死,卻是為何呀?”
他雖是責難小花兒,但眉梢眼角卻已經帶了笑意,走到床前,抬手捋捋兒子的額髮,眼神溫暖疼愛,阿鸞在一旁看著,心上似被人狠抽了一鞭,又痛又麻,痛麻的感覺彷彿水波一般漾向四肢百骸,腦子裡恍惚地想:——自從孃親死後,如此疼寵的目光,自己就不曾再享有過,所有的人對她不是敬慕就是敬畏,父親看著她最柔和的目光也是期盼而不是寵愛。阿鸞冷眼看著那父子倆,心裡竟有些嫉妒面貌醜怪的小花兒。
“……咳咳……”花襲人再次清清嗓子,他看看阿鸞,眼睛一轉,勾起唇角,“我家小花兒長得雖醜,心地卻是極好的,從不介意費勁吧啦地養活我這個廢物……呵呵呵……真是家有一寶呀……”
男子嗬嗬嗬笑著轉身出屋,身形飄然,阿鸞看得愣住,再回頭望望收拾著藥匣子的小花兒,更加疑惑,——這對父子一個極美一個極醜,但其神態卻都無比灑脫飄逸,他們雖救了自己一命,但卻實在行跡可疑,自己是否應該儘快脫身逃走呢?
“我爹原本是個山村郎中,也曾開過私塾,後因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他……他受了一些打擊……就……就變得行為怪誕……避居於此……”
小花兒遲疑地解釋著,面對阿鸞清澈的眼眸,他忽然覺得難以開口,這些早已爛熟的說辭一下子變得無比蒼俗。可他的猶豫聽在阿鸞耳中卻另有含義,——原來是這麼一個因由,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