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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娘娘,是午時,皇上送您回來的。”扶容回答。
午時,也就是半夜回來的,現在看日光已經是快到中午了,司馬衷不在身邊,又是上朝去了嗎?
懶懶的靠在床上,他曾在我耳邊說:“我們要個孩子吧。”我當時是怎麼說的?我細細回想,我說的是好;他還說永遠陪著我吧,我還是說好;他還說等我回來就告訴你答案。
我騰的站起身,司馬衷說等他回來,他已經走了嗎?
“酸菜,酸菜!”我急忙高聲叫道,扶容那麼沉穩,還是酸菜對我的性子。
“娘娘,你總算醒了。”酸菜人未進來聲先到:“皇上已經出發了。”
“什麼?”我一個機靈站起來,腰部一軟又坐了回去:“你說什麼?”
“娘娘,奴婢說的是,”酸菜拔高了嗓門:“皇上出發了!”
腦子中嗡嗡亂響,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我要去找他。”
酸菜有些幸災樂禍:“娘娘跑得再快也是兩條腿,追不上四條腿的馬。…wAp.16k.cn”
我斜眼看著酸菜,四條腿的馬我沒有,但是有酸菜這個兩條腿的呀。
一路疾行。爬到了一出山坡,終於看到了長長地行軍隊伍,隊伍中間是司馬衷的車。已經看不到他了。
士兵穿著黑衣,如同黑色的潮流湧去。彷彿要將司馬衷地車輦帶到某個未知的時空,再也無法回來。
我爬上一處山坡,看著中間地那輛牛車,載著司馬衷,慢慢消失。牛的腳步雖慢。卻仍是慢慢的將司馬衷帶離我的視線。那慢慢轉動的車輪,一圈一圈,彷彿要將分離地過程拉長成無限遠,每一圈的轉動彷彿都從我心頭碾過,將我碾的支離破碎柔腸百結。
我的淚水成串的落了下來,司馬衷你快點回來吧,還沒有走遠,我已經開始想念了。
“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討厭的!”酸菜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傷感。
“隱?”我疑惑的擦擦眼睛:“你怎麼在這裡?”
一身黑衣地隱靜靜的站在酸菜身邊。
“娘娘,他一直跟著我們。現在才現身。”酸菜一臉憤怒,難怪她生氣,酸菜任命的變身奔馬時。竟然有個隱一直跟著看笑話而不是伸手相幫。
“臣現在是娘娘地貼身侍衛。”隱淡淡說道:“自然得一直跟著娘娘。”
我心中一動:“隱,你不用跟著我了。去找皇上吧。”
隱面露喜色。我急忙扯下一截衣袖,胡亂打個結:“你帶著這個去找皇上。就說是我的吩咐,他會信你地。”
隱高興地一躬身道:“這樣的結除了娘娘,誰也想不出來。”然後高聲說道:“臣遵旨。”
隱捏著那個布結,斜瞥了一眼痠菜,得意洋洋地飛奔而去,有隱在,司馬衷絕對是安全的。
“小人得志!”酸菜又是啐了一口,“那個結有什麼特別的嗎?”酸菜很是疑惑。
“當然有了。”我莫測高深的說,那個結特別之處在於很醜,打的很爛,毫無章法,除了我,誰也不敢將它送人,更別說是送給皇上了。
沒有司馬衷的日子,過得分外漫長,分外無聊。我每天看著太陽從東方升起,然後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一點一點的移動;我看著樹木的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我看著彎彎的月亮用它玲瓏的雙腳,走進我的寢宮,在每一寸土地上輕盈的舞蹈。而我在短短的幾日內,竟然掌握了一門技巧,那就是根據天光來判斷時間,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月亮,誤差很小,準確度堪比現代化的鐘表。
思念是否能使人憔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思念能使人忘記炎熱,已經是農曆的六月底了,而且竟然每日穿著長袖衣衫,專注的觀察日光,完全不覺的炎熱。
扶容數次勸我進些冰鎮酸梅湯,並強調是皇上特意囑咐的,我每次只是怔怔的看著,想象行軍途中的司馬衷,卻怎麼也無法下嚥。
每當這時候,我總是特別的慶幸,自己當初沒和司馬衷當面告別,不然我只能用眼淚為他送行,眼淚不是我們所需要的。
宮裡的女人安分多了,現在皇宮裡我最大,恩威並施拉攏了不少宮女,她們的終身大事還得靠我呢,所以即使我橫著走,也沒有人表示異議,但是沒有司馬衷的皇宮,真是太冷清了,再多的人,再多的話語,也填補不了那份空虛,在心裡的一個角落裡,裝著他的音容笑貌,體貼溫存,等著他到來。
酸菜也變得懶洋洋的,沒有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