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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圍著我繞兩圈,冷不丁一根柔軟的電線圈過來,纏在我手腕上,繼續問:“貴庚?一個月賺多少錢?是不是同性戀?蛋蛋放褲子左邊還是右邊?”我老老實實回答:“三十二,一個月五千到一萬不等,不是,不過偶爾也看看同志雜誌,放中間。”它陷入沉思:“恩,沒問題啊~~”
被阿三的支架踢了一腳:“老兄,你問錯了人,那邊那個油頭粉面的才是啊。”網多多似乎對阿三頗有意思,被踢了一腳還是眉開眼笑的,忙點頭哈腰:“是是,阿三小姐,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光潔透亮。”又被踢一腳,它趕緊閃過按摩椅那邊去,一邊對我解釋:“我跟你說,我在國安局資料裡看到的,有七個人也說他們家電器活過來了,有兩個是妄想症,有兩個其實是家裡有鬼,另三個是真的,所以就自殺了,喂,你心理素質不錯啊,要不要考慮去當一下間諜?”網多多口水多過茶,幾乎要引起公憤了,尤其是電鋸,一向來標榜沉默是金,在自己家都不時跟阿三因為關不關電視而要在衛生間決鬥,此時見事情進展太過緩慢,十分不爽,嗡嗡響著,就向我們作勢要撲過來,網多多乃俊傑也,識時務得很,忙做工夫,把那些個插頭一一在諾曼身上裝備起來,看了一眼人家手上的表,招呼我說:“來問吧,快點,我偷偷溜出來的,一會還要回去上班呢。”做完如此周詳而具備專業水準的前期準備之後,諾曼終於等到了可以充當叛徒漢奸賣國賊以挽救自己腳丫子的大好機會,他還是很配合我們的良苦用心的,開場白是一聲抵死纏綿的長嘆,委婉淒涼,彷彿有無限心事與下文在後面。結果糊塗蛋收音機受了這個影響,居然把頻道調到戲劇臺,聽見有人在唱玉堂春,咿咿呀呀的:“蘇三,離了洪桐縣,將身來到大街前~~~”。它可陶醉了,還拿天線在阿三身上一敲一敲的打拍子,要是有喉嚨,這會已經跟著唱出來了。直到發現大家都齊刷刷的把它看著,收音機才點頭哈腰的醒悟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資深票友來的,一下子沒忍住,你們繼續!”諾曼被人搶了好幾次話頭了,由驚到怨,現在白了錄音機一眼,不滿的嘀咕:“人家說話呢。”看來已經死心塌地的承認了自己被一群電器挾持的可悲處境。
他說:“我和藍藍,乃是青梅竹馬。”我轉身對大大說:“咱們把剩下的三個季節都給他招呼上吧。”諾曼忙高喊:“等等。” render() 他對我大大的瞪著眼睛,露出生平對誠懇的表情,說:“我和藍藍,確實是一起長大的,她對我無微不至,是因為我身患絕症,活不過二十五歲。”
要不是這段話的語速超過了一分鐘二百八十個字,使我及時在十秒內就聽到了活不過二十五歲這個訊息,我們家的除草機已經做好準備跳起身來,隨時撲上去把他從一個靚仔變成一個公公了。
我驚訝的打量他,說句老實話,他是真的很瘦,無論穿多麼淺色的衣服,都無法造成膨脹的效果,倘若強求,只好在裡面裝海綿。臉色青白,印堂發黑,餓紋入嘴,人中短而有截斷,不但短命,而且非常之短命。
這幾句話不是我說的,是阿BEN說的,他最近熱中的東西看來又轉向了給人看相算命,之前還學過一段風水,我買房子那段時間,他經常跟著我出去看樓盤,那些跟我一起進樣板間的人,總會聽到我一個人跟走火入魔一樣在哪裡神神叨叨的說這裡是煞位啊,擺不得床啊,這裡有聚陰之像啊,要放水晶球化解啊什麼的,處於某種高智商人士的劣根性,他從來報憂不報喜,所以每次我的看樓之旅,都結束在被一大批賣樓小姐的喊殺聲中。
不過看起來諾曼對此已經很有適應力,他苦笑的點點頭,說:“這位電腦兄很有見地。不錯,我所患的,是一種遺傳性的血液病,根本無藥可救。今年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在死之前,我要為藍藍做一件事情。”
我脫口而出:“什麼事情?”
他的脖子被卡住了,但還是艱難的將視線投向藍藍,看見她仍然陷入昏迷,彷彿鬆了口氣。而那眼中的溫柔神情,完全不可能是作偽。他緩緩的說:“藍藍也有同樣的病症,我要以我一切的代價,讓她好好活下來。”
這話如同一陣奔雷,打得我整個心都顫抖起來,驚愕,疑惑,恐懼,都席捲而來,我一瞬間已經全身冰冷。他轉回頭來,望著我:“藍藍嫁給你,你記得是誰做的媒嗎?”
當然見得,我認識的人好少哦,會給我做媒,並且介紹給我的女孩子僅僅有兩條腿的,少無可少,只有我老闆而已。
諾曼點點頭:“你的老闆,本來就是我家的世交,是我裝作無意之中,令他起意將藍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