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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著的地方。
“你何不直接告訴我,我究竟是哪一點教你看不上眼?”江兒、濤兒都能懂得他的好,為何她不能?
“我要文人哪,你聽不懂啊!”她惱火地對他吼著。
她說過好幾遍了,她要弱不禁風的文人,要一個思想正直、不會尋花問柳、不會興風作浪,更不會懂得征戰殺伐,玩弄權謀的君子,而且還要是一個她能夠輕易掌握的男人!
而他不是,絕對不是!
他的眼神太邪惡、心思太複雜;他沒有文官的沉潛,只有武將的殺伐之氣和精瘦身段,縱然他已經當上了文官,而且還是個能在宮裡呼風喚雨的文官,但……她高攀不起。
“在我耳裡聽來都是藉口!”他低吼一聲。
花問柳的大手扣住她凝脂般的臂膀,懊惱地瞪著她,過了好半晌,才驀地回頭踏上池畔,快步離去。
“是藉口又怎麼樣?”她沒好氣地向外頭咆哮,揮舞的雙手揚起一陣水花。
聽著花問柳凌亂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她嘆了一口氣,沉進池子裡,想要讓沁涼的水溫降低她像著火般的熱燙身軀。
他俊朗颯爽、狂放不羈,真的沒有什麼不好,然而她就是不想要他,甚至還會怕他,或許是怕有一天當她雙手獻上真心時,就會失去價值,被他一腳踢開。
她好怕,平時的他就像一陣風,清爽又舒透;但一旦認真起來,他就成了熾烈的火焰,一沾上身,便會將她徹底吞噬。
不,她不要一個不能掌握的男人,她不要一個她不懂的男人!
“唉唉唉……原來是這麼著,如今總算是教我探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範府後院涼亭裡,傳出範江圓潤的嗓音。“我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洋兒天天都耗在鋪子裡,而你則是天天都耗在我這兒……”
原來其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
歷經數十天,她總算知曉抓傷花問柳的到底是哪一隻貓了,原來是一隻名喚範洋的貓啊,看來,當時的狀況確實是相當激烈,未能在旁觀戰,真是教她有點遺憾。
不過,她好歹明白了洋兒為何會突然狠下心,瞧都不瞧花問柳一眼。
範江喝著茶,徑自點了點頭,開心自己總算是逼問出事實,然而她等了老半天,卻等不到眼前這面容憔悴的男子答話。
她偏著螓首看了花問柳好一會兒,只見他失魂落魄地眺向遠方,連她揚手在他眼前揮了數回,他都沒發覺。
範江見他雙眼發直,魂魄早巳不知道飛到哪兒去,只覺得哭笑不得。
“生米要煮成熟飯,這掀鍋蓋的時機可是很重要的,若是掀得早,米飯是夾生的;若是掀得晚,米飯可就焦了,然而你……是出手太快了。”就算他可能根本沒在聽,她還是好心地給他一點意見。
“是嗎?”他視而不見地看著遠方的花花草草,笑得有些悽苦。
他也知曉自個兒不應該,但實在情難自禁啊!
更可恨的定,洋兒居然以死相逼——這狠話一出口,彷若是當頭棒喝,教他如夢初醒,至今依舊沒臉去見她。
他是又惱又羞啊!該走,卻不想走;不想走,卻又不知道待在這兒要作啥,而洋兒……依舊避著他。
再者,這一回她不僅把狠話說盡,就連男人也已找到了,他還留下來作啥?
可真要走,他又捨不得。
就怕這一定,往後真是再也見不著她了。
“不過,說快倒也不怎麼快,眼看著你追求洋兒都快要踏進第六個年頭了,你會沉不住氣,也是情有可原。”連她都忍不住同情起他了。
花問柳微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你不怪我?”他輕薄的物件可是她的親妹子啊。
教她逼供了十來天仍一直不肯說出實情,怕的就是一旦他說出口,她會二話不說地要趕他走,沒想到她聽了卻不怒反笑,還在這兒鼓勵他。
“這事兒要怪誰呢?就怪情愛弄人吧!”範江一笑置之。
說真格的,他想當她的妹婿,她倒還挺歡迎的,只是她妹子不領請,她這個姐姐又能怎麼著?總不能要她強壓著她上花轎吧?
“是嗎?”
這事兒不是由著人心做主的嗎?
“我說問柳,你真打算就這麼耗下去嗎?”範江晃到他跟前問著。
花問柳緩緩拾眼,原本如黑曜石般澄澈的瞳眸好似覆上一層塵埃,苦澀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