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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讓他免禮起身,她人坐在上首,瞧著比原來沉穩不少,官面話也比原來說的漂亮:“聽聞晏卿祖父新喪,近來丁憂在家?”
晏和已經收回目光,穩穩地道:“是。”
姜佑道:“晏卿這些年在西北戰功赫赫,讓韃靼和瓦剌這些年不敢再犯,朕聽了晏卿的功績也覺著甚是欣慰,如今西北戰火雖歇,但南邊仍有倭寇屢屢來犯,晏卿在家閒賦未免可惜了......”
重嵐聽的心裡暗歎,皇上性子雖還是跳脫,但處事的本事卻是被薛君後調.教出來了,這番話說的極漂亮,還丟擲了話頭讓晏和接著。
晏和果然上道,躬身道:“國事為重,臣願為皇上鞠躬盡瘁,相信祖父在九泉之下也能體諒。”
姜佑一笑,正要開口,就聽那邊薛元的聲音慢悠悠傳了過來:“晏指揮使有一片保家衛國的心是好的,不過有句古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聽聞齊國府有幾位指揮使的叔伯牽連進當初臨川王謀反的案子裡了,可有此事?”
重嵐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去看晏和,就見他神色從容:“確有此事。”
薛元坐在姜佑身邊,摘下腕子上的佛珠慢慢盤弄,眉目和藹像是佛龕裡的佛像:“那可真是難辦了,江南總督之位空懸,皇上本來屬意你的,但畢竟事關你們晏家人...總歸是要避諱著些啊。”
這話是怕晏和上任之後徇私情,重嵐相信就依著晏家那幾個親戚的德行,他肯定不會這麼做,但皇上和君後未必相信,難道這差事還沒上任就要給擼了?
晏和麵上仍舊看不出喜怒,維持著一貫的淡然:“臣先是是齊朝的臣子,才是齊國府的晚輩,國事自然該置於家事之前,況且有那麼多御史言官監督,臣自然不會徇私枉法。若是做的不好,自會引咎辭職。”
薛元盤弄佛珠的手一頓:“那樣自然最好。”
姜佑捏著下巴在旁邊瞧了一時,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你既然一心為國,那自然最好不過,朕任你為江南總督,希望你能幹好這份差事,莫要辜負了朕的期望。”
晏和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沒變過,穩穩地謝恩了。倒是重嵐替他出了一身冷汗,事後想想才回過味來,皇上和君後明擺著是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先把人敲打一番才下任命,枉費她擔心了半天,想必他早都看出來了。
既然任命敲定,姜佑便轉了話頭:“你在西北呆了多年,可跟韃靼可敦打過交道?”
可敦即是韃靼王后,晏和沉吟道:“當初議和的時候見過幾回,皇上有何吩咐?”
姜佑喝了口雪泡酸梅湯:“你想必也知道,韃靼可敦是咱們齊朝大臣的女兒,家鄉在江南,她這次要來齊朝覲見,聽說朕要南下,便想直接來江南覲見,順便來瞧瞧故鄉。”
她想一口氣喝完,手裡的羊脂玉盞子就被薛元一手躲了過去,換了杯半溫的茶水給她,她幽怨地看了眼薛元,這才道:“你的任命不日就要下達,招待她的事兒就交給你了,至於你是親自接手還是交給禮部朕不管,只是別讓她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晏和半欠了欠身應了,姜佑皺眉道:“韃靼崇尚騎射,馬背上的功夫了得,每回宴請韃靼使臣,遊獵必不可少,可南邊能跑起來獵場不多啊。”她說完轉頭道:“朕記得你名下有個圍場?”
重嵐忙插話道:“回皇上的話,是工部的地兒,民女幫著修建罷了,現下已經建成了,皇上想去隨時都能去。”圍場可不是什麼人想有就能有的,最多幫著朝廷承建。
姜佑笑道:“既然是你建的,想必對那裡是熟稔的,到時候遊獵你也跟著一道來吧,也方便介紹帶路。”
這是給她面子,重嵐當然不會拒絕,忙躬身應下了。
她說完下意識地去瞧晏和,見他還是神色平平,連眼風都沒給自己一個,這到底是惱了還是壓根覺著無所謂?她忽覺得有些氣悶,倒是姜佑見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看著晏和,好奇道:“你在瞧什麼,難道和晏大人認識?”
重嵐正要答話,晏和就先回了話:“回皇上,臣在金陵的時候和重老闆見過幾回。”他既然這麼說,姜佑也就不再過問了。
只是見過幾回的交情?重嵐心裡冒出火來,卻也不知道這火從哪發的,在這兒呆的心煩,便告了個罪先回去了。
馬車要送她回家,被她半道攔住,她又不想這麼早回去,想了想道:“先去倩兮樓瞧瞧。”
車伕轉身帶著她去了,沒想到她剛到倩兮樓門口,掌櫃的就慌忙迎了上來,躬身道:“東家來的正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