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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小臉滿是不願:“我晚上睡覺流口水,磨牙,還打呼...萬一擾著你休息怎麼辦?”
他慢悠悠瞥了她一眼:“無妨。”他抬眼看了看月色:“時候不早了,走吧。”
她見他主意定了,只好慢吞吞地跟在背後,故意長吁短嘆唉聲嘆氣,他在前面只當沒聽見。
重嵐在晏府住這麼久了,進他屋子還是頭一遭,一進門就見地上鋪著雪白的羊毛毯子,當中擱著烏木雕花的圓桌,旁邊呈梅花形擺著圓凳,琉璃燈四面點著,映照著整個屋室光彩熠熠,盈盈如新雪。一股子如蘭似麝的味道撲面而來,引得她深吸了口氣。
這屋內陳設處處透著精心,真瞧不出來屋主人是個帶兵打仗的將軍,倒像是哪家的風流公子,不過她想到他平時的打扮也就釋然了,本就是個極精細的人,日常用度講究些也是理所當然。
他把筆墨鋪好讓她練字,自己優哉遊哉地捧著茶盞喝茶指點,她站著練字,提筆用力,可惜力道實在不足,過了半個時辰胳膊便抖了起來。
重嵐忍不住偷眼瞄他,見他正在躺椅上斜靠著看書,正想把筆放下偷會兒懶,就聽他輕咳了一聲,她一臉憋屈地又把筆握了回去。
又練了半個時辰,他才允她放下筆,仔細瞧了瞧她寫好的字,嗤笑一聲:“毫無存進。”
重嵐:“...跟您不敢比。”她一個經商的字些那麼好乾嗎,能記賬能寫信不就成了!
他搖搖頭:“別耍嘴皮子了,明日還得繼續練習。”他理了理衣襬:“如今夜色已深,這就安置了吧。”
重嵐臉色變了:“安置在哪啊?”她記得晏和這屋子沒有偏間和抱廈的。
他一笑,帶著她進了碧紗櫥,指了指黑漆雲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你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重嵐心頭亂跳:“我睡這兒,那你呢?”
晏和笑了笑,神情有幾分古怪:“你想趕我去外面睡?”
重嵐乾笑道:“那自然是不敢,我不拘睡哪都行,兩張凳子拼一拼便得。”她又結結巴巴地補了句:“男女授受不親啊...”
他眼底有幾分玩味:“你覺著你這個年紀算得了女人?”他倒是好奇,她能藏到什麼時候,藏到什麼地步。
重嵐聽這話有些不對味兒,但讓她跟個男人同床共枕也太難為人了,她眼底糾結片刻,直到抬眼瞧見他興味的眼神,才咬著牙道:“您說的是。”
晏和哦了聲,神情略有失望,命人打水進來服侍洗漱,他解開發冠,又去解腰帶,轉身身上就只剩下了素綢的中衣和薄薄的褻褲,他的衣裳用料講究,輕薄透氣,隨著他的走動隱約看出筆直修長的兩條腿的輪廓。
這情景能讓人垂涎三尺,按理來說是人人都想看的豔福,重嵐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只是坐在一邊的帽椅上,兩條腿突突亂顫,他忽然走了過來過來,見她低頭緊張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挑:“蘭蘭?”
這還是他頭回如此親暱叫她小名,重嵐恍惚一瞬,有點不知道他叫的是哪個蘭字,頓了片刻才侷促地應了聲。
他坐過來看著她兩隻不斷晃盪的小腳,一手扶她站起來:“你緊張什麼?”他手裡握的小手冰冰涼涼,還不斷沁出冷汗,他傾身歪頭上下打量著她:“你在怕我?為什麼?”
要是她是真的何蘭蘭,當然是不怕的,反正小戶人家家裡姑娘和父母住的多得是,可她不是啊!一個能議親的大姑娘和大男人睡一張床上,想想就覺著渾身彆扭。
她被他握在手裡的小手微抽了抽,搖頭道:“有點冷...”還十分逼真地哈出一口白氣。
“原來如此...”他拖長了腔調,上下打量她幾眼:“我今日才發現,你長得有些像我一位熟人。”
重嵐低低地哦了聲,絕對不會傻到問像誰。他自顧自地道:“她姓重,你應當不認識的。”
她頭腦嗡鳴起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屢次提起她原身?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似乎沒瞧見她的慌張,仍舊繼續道:“可惜她來府上的時候你正昏迷著,你好不容易醒來了,她又昏迷了,不然倒是可以讓你見見她。”
重嵐乾巴巴地道:“那,那真是太不湊巧了。”
晏和嗯了聲:“是不太巧,不過你若是有機會見了她之後會喜歡她的。”他語氣平淡,唇邊一點笑卻別有深意:“因為我也挺喜歡她的。”
重嵐這時候除了驚慌,臉也不由得紅了起來,又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呵呵乾笑兩聲,低下頭看自己寢衣上繡的纏